把劲才行……别以为你那些心眼儿我看不出来……”
杨树梗着脖子,拒绝道:“我才不要她照顾!”
看到聂然那双冷漠的双眸,林淮摇了摇头,“不……不用你赔,这……臭小子……以后在2区……你多……多照顾他……”
反正是半条命而已,只要不死,怎么样都成!
她聂然向来不欠人任何事情,如果林淮真的想要还,她可以还的。
林淮扑过来救了自己和杨树,按理说两个人二分之一。
不,这是玩笑。
玩笑?
“你!”杨树气结不已,“你这时候还说什么玩笑!”
“那我赔他半条命。”
“他可是救了你的!”杨树看到她那么无情的话后,愤然站了起来。
再加上,她在前世见惯了生死,就连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对死亡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但很可惜,她的眼泪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让她大量失去水分。
聂然面色沉冷地道:“如果我的眼泪能救回他,我一定哭。”
“怎么可能!你那么冷静,肯定有办法!”杨树看她摇头,顿时激动了起来。
这一打的是要害部位,她又不是神医,怎么会有办法。
聂然思绪回拢,默然摇头。
杨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聂然这么的沉着冷静,心头忽地一动,带着几分期冀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救他了?”
聂然目光沉沉地盯着林淮,眼眸中带着一丝古怪而又复杂。
说到这里,他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聂然。
他如此幼稚的话林淮笑得咳嗽了起来,“咳咳……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这样的兵,你看看人家,多淡定……好歹你是男兵,怎么……却连……连个女兵都不如……”
“我,我不哭,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死了……”
他悲伤的哭声惹得林淮眼角也闪过一丝晶莹,但很快他就板着脸,用尽全力地呵斥道:“哭什么,作为军人能够为这身军装而死,是我的荣光!不许……哭……”
来不及了。
可现在,一切都即将来不及了。
那些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在杨树的记忆力,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对林淮尊重过,每次都会把林淮气地怒不可遏。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能让你觉得自豪的士兵。
对不起,我不应该出言顶撞你。
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故意气你。
满嘴的鲜血,就连牙齿都被浸染成一片红色,这让杨树彻底崩溃了,他跪在林淮的面前,悲怆地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之后,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顺着下巴蜿蜒了下来。
林淮听到他这番话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算了吧,对你的新教官去……发誓吧……”
这才让杨树心里触动不已,眼底带着一层薄薄的泪意,竖着三根手指发誓,“不会了,不会了吗,等你好了,我一定守纪律,我发誓,我发誓!”
可即使这么糟糕透顶,他的教官还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
天,他怎么会这么糟糕透顶!
他这么的不听话,出言顶撞不说,甚至为了聂然的事情还抓着教官的领子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杨树听到他的话后,禁不住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对这位教官做的那些事情,心头更不是滋味了起来。
林淮很是虚弱地板着脸,哼声道:“你这种没有规矩,不懂……不懂纪律的士兵,我才不要,太……太丢人了……”
杨树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了起来,“是,我丢你脸了,等好了,你再罚我吧。”
“不行,你上课不好好上,太……太丢我的脸……”
“你别说了,别说了,你再忍忍,忍忍!”杨树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脸色青白的让人觉得可怕心惊。
他这一大段的话说的格外的吃力,近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
林淮严肃着表情,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上课到底是怎么听的,胸骨是……是人体呼吸体能的……重要……重要部位,受到重击……会……会……胸骨碎裂,造成呼吸困难,如果……胸骨插入肺部就会使肺部……肺泡破裂……死……死亡……”
杨树下意识地抓着林淮的肩膀说道:“不可能的,胸骨上不可能一定会死啊,又不是心脏!你再等等,马上就有医生了,马上就好的!”
林淮摇了摇头,虚弱地道:“没,没用的……就像她说的一样,打在了胸骨上,没……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