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必当倾尽全力而为。我听说余少侠有个尚在襁褓的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江某想让令公子拜在我潇湘派门下,不知余少侠意下如何?”
那不智和尚见阿飞已经开口说话,心下稍宽,大口吃起自己身前案上的酒菜来。他听得江三少有意收余小龙为徒,赶忙咽下口中菜肴,连连摆手道:“不成啊,江掌门,俺已经提前和阿飞说过了,他的儿子,那是俺徒弟!”
“呵呵呵,余小公子既已被不智师兄收为门下,那也是潇湘派弟子,甚好,甚好。”江三少笑道。
“对啊,那你就不要跟俺抢了!”不智和尚呵呵笑着,忽地脸色一变,捂住肚子道:“唉哟,肚子疼!”
“大和尚,怎么了?”阿飞猛地站起,便感到天旋地转,腹中绞痛,手脚酸软,扑通一声坐倒下来。
“酒菜里有毒!”不智和尚趴在案上低吼一声,指着江三少道,“你枉为名门大派掌门,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不是毒药,是迷药,我可是要亲手给我彩轩妹子报仇,又怎么舍得用毒?”江三少冷笑着,掏出一把短剑,又转头对站在身后的王铮道:“这位不智师兄,就交给你了。”
“这……”王铮看着不智和尚痛苦的神情,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智和尚没来,那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不禁大为震惊:“难道掌门师兄还要对我下药不成?”
江三少见王铮似有不愿动手之意,便哼了一声,不做理会,而是直接扑向阿飞,大喝道:“就是因为你,毁了我妹妹一生!”
“不可!”不智和尚见阿飞有失,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举起案几猛地砸向江三少,同时踉跄起身,挡在阿飞前面,喝道:“不可伤了俺的好兄弟!”
江三少见不智和尚面露狰狞之色,心中畏惧,又忌惮他功夫了得,便连环刺出十几剑,剑剑皆中要害。那不智和尚只是仗着一怒之气,愤而起身,又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只听得他“啊”地惨叫一声,便已跌倒在船。那庞大的身躯倒下,竟引得船身一震。
“大和尚!”阿飞呻吟一声,想要运气而起,却觉得丹田中空无一物,全身汗出不止,只能撑着身子倚舱箕坐,看着江三少蔑笑道:“如果不是大和尚非要跟着我来,我上船那一刻,你便已人头落地了。他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心太善了。”
“如此说来,我倒该感谢他了。”江三少狞笑道,“那麻烦你,下去跟他说一声吧!”
“江掌门在画舫里吗?洞庭十三水帮赵老龙头前来拜见!洞庭十三水帮赵老龙头前来拜见!”忽然,只听得江上四面八方传来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似乎是几百号人一同喊的。
“不好,掌门师兄,是水帮的人来了!”王铮惊道。
“我知道!”江三少顺势已将短剑劈下。
阿飞奋力斜扭身子,避开短剑,同时拔刀而出,护在胸前,挡住了江三少刺来的第二剑。
“什么?”江三少惊道,“怎么可能?”
“雕虫小技,根本杀不了我!”阿飞笑道。
“掌门师兄,事急矣,快快登小船离开!”王铮催促道。
“走!”江三少怒道一声,极为憾恨地离开船舱。
“当啷!”阿飞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那紫金刀便再也握不住,只好掷下。他见不智和尚动也不动,便拼命爬到和尚身边道:“大和尚,还活着吗?”
“还……还有气。”不智和尚喃喃说道。
“大哥他们来了,你可要撑住啊!”
“江掌门……下手太狠了……俺是不成了。”不智和尚说着,便咳嗽起来,咳出的全是鲜血。他拉住阿飞的手道:“答应俺……不要报仇……不要杀人。”
阿飞沉默了。
不智和尚原以为这位小友会像以前一样说出“好吧,那我就先听你的”之类的话来,不禁有些失望。他瞪大了那双环眼,哀求地盯着阿飞,却仍然没听到一个字,便这样一直瞪着,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对不起,大和尚,我做不到。”阿飞见不智和尚已经咽气,才轻声道。
“妹夫,这是怎么了!”赵永踏进画舫船舱,见到如此惨像,不禁大惊。
“大和尚圆寂了。”
“江三少干的?”
“是。”
“姓江的真是欺人太甚,我赵家的血仇还没报,他又给我添了几笔债,我非宰了他不可!”赵永大怒道。
“什么血仇?”
“阿福哥临走前,曾和我说,我们赵家险遭灭门,都是拜江三少所赐,是他背着他老子和李振海联手杀了我全家!”
“原来如此。”
几日后,阿飞端着一锅狗肉,来到了不智和尚坟前。
“大和尚,我要走了。与师父的十年之约,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