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焉知那师湛会不会也是一伙的?”黄都御史满面愁容地看着她。
师湛啊?
回想这些天以来和师湛相处,从表面来看,师湛是一个很是尽责的人,可对于师湛是不是和赵景明一伙的人,她却不敢保证。
“先不管师湛和他们一伙的,不过我听师湛说了,朝廷派了宣亲王府世子和李右相大人前来赈灾,想必他们也快到了青州,我们回去青州之后,可先将源江的事禀报给宣亲王世子和李右相大人,由他二人再行决定怎么做。”
看着黄都御史和马总旗,季望舒说出她的想法。
黄都御史和马总旗互看一眼,双双点头,“好,就依郡主的。”
是夜,师湛悠悠醒转,眨了眨有些惺忪的双眼,他慢慢起身行至窗畔。
窗外,一轮明月一片清朗的月色,已把院中假山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林木的参差,或浓或淡地画了出来,更显着院落的阴森和凄郁。
这里——也不知曾经住着的是谁,如今想必已经化作一缕冤魂。
很多年了,他不曾宿醉过。
因为,身为青州卫所指挥使,他不敢放开肚怀去畅饮,更怕醉酒之后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这些年来,他即便喝酒,亦只是浅尝辄止,可是今天,明明知道黄都御史和马总旗是存了心要将他灌醉,他却没有推脱,如了黄都御史和马总旗的意醉倒。
这一刻,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醉了之后会有多危险,他却还是畅饮着醉了。
“师大人,在吗?”门外传来白芍的声音。
师湛忙转了身行至门口打开门,见门口只立着白芍一人,眼里不由就有了一缕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望。
“白芍姑娘可是有事?”
他轻轻地问,看着白芍的眸光却飘向了远方。
白芍将手中端着的解酒汤往前一递,“咱们姑娘命奴婢给师大人送解酒汤。”
眸中微暖,他伸手接过解酒汤,“谢谢白芍姑娘,还请白芍姑娘回去之后,代师某向郡主道一声谢。”
白芍点头,“师大人,这汤要趁热喝,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您早些歇息。”
目送白芍离去,师湛捧着解酒汤回了厢房。
揭开盅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捧着解酒汤,浅浅啜了一口,却是苦的。
然而他却不觉得苦,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为珍贵的礼物,捧着解酒盅,他一口一口的抿进嘴里,那丝丝苦涩到了喉咙却化为一丝甘甜,一点一点的浸进心脾。
终于,解酒盅空了,他痴痴看着空荡荡的解酒盅,却觉得整个身心,都被这一盅解酒汤填得满满的,无一丝缝隙。
他就这样痴痴地坐了一整晚,直至晨曦的光芒透过窗纱射了进来,他这才起了身,寻了块绸布和匣子,将那空了的解洒盅用红绸布包好,然后轻轻的放进匣子里。
褪了旧的衣裳换上干净的长袍,然后将匣子放进袖笼,他微笑着迈出了厢房。
院子里,黄都御史和马总旗以及陈子昂都朝他看了过来。
“师指挥使,你的酒量甚浅啊。”
马总旗笑咪咪地看着他,他淡淡一笑,“惭愧,下官酒量的确甚浅,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等回了青州,咱们再找个日子喝一次。”马总旗摇着脑袋道。
季望舒带着白芍也迈了出来,见三人都在院中,抿唇道,“让三位大人久等了,长安有愧。”
三人齐齐摇头,“我们也是刚出来,郡主,现在就启程回青州?”
季望舒点头,却在此时,白芍手中拎着的笼子里的七七却忽然发出一声唳叫,且不停的拍打着翅膀。
“郡主,你这只鹰似乎想要飞出这笼子。”
马总旗有些羡慕地看着笼中的雄鹰,这可是鹰中之王的海冬青,那燕梁国师竟将这么只神鹰送给了小郡主,真正是让人羡慕得很啊!
季望舒看着笼中的七七,见她望了过来,七七的翅膀拍打得愈快,滴溜溜的小眼珠很是有神地望着她。
“白芍,放了它。”
白芍有些讶然,却并没多问,伸手打开笼门,笼门一开,七七迈出笼门,唰一下就飞了出去,在季望舒头顶上盘旋飞舞了几个圈子之后就振翅飞走。
看着空中的七七渐行渐远,马总旗不无可惜地问,“郡主,你就这么放它走了?”
这可是海冬青啊!
就算是北漠最勇猛的壮士也未必能猎到的海冬青,郡主就这么放飞了,可真让他们这些想要却得不到的人心生遗憾。
季望舒眉眼弯弯,很是肯定地回他,“七七还会回来的。”
师湛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海冬青,郡主是从何处寻了来的?”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