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长兄,马库罗·埃斯库德。最初的出身同样平凡而卑微,但是他的实力让他时至今日成为了侯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还好阿弗隆侯爵的正室夫人只有小琪雅这么一个女孩子,并且这位少女并没有多少向往权力的心思,因此,整个埃斯库德家族看起来才有着一团和气。
在贵族大家庭中,这可是一种不多见的和睦景象。
莉娜·巴罗斯小姐从温暖的马车车厢走了出来,今天她将火红的长发高高挽起,神情保持着肃穆——那场战斗之中,三叶草庄园牺牲了数位家族成员和侍卫,他们今天来到城外的公墓,是为了对死者进行祭奠。
这块树林中的墓地在这几天多出数处崭新的坟堆,翻起来的褐色泥土经过了一番修葺,看上起很平整,上头竖着一道石碑,写着死去之人名字,还有几句简短的铭言。在这周围,矮松围上了整整一圈,这些常绿的乔木大多是从其他地方移植而来,约摸过上一年的样子,这个地方就可以变成一片葱葱郁郁,遮挡住里头的一切景象。
死者的安宁不应被过多打扰。
在大陆的风俗中,大多数的情况之下,祭奠的仪式很简短。马库罗同着他的亲人、庄园内的侍卫,握着一束束的鲜花,排队放在了墓碑之前……
这就是战争,过后的伤痛总是免不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
格洛和拉迪娅小姐终于从一处小镇中途离开商会的马车队伍,他们从镇上买下了一头壮实的驽马,然后两人一骑,穿梭在山林之中,返回了诺戈群山里头的安普顿矿场。
守在大门哨塔前的一个年轻人看到两人的到来,一时间愣了一愣,然后他揉了揉眼睛,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他的声音惊动了矿场内的其他人,几分钟的时间里头,奥利弗、斯考特、莱文,还有老约克与小芙妮,纷纷跑了出来。
格洛笑吟吟地望着众人,而奥利弗和斯考特看到法师小姐站在了一边,一时不明所以,不由怔在了当场——他们还记得在矿洞下的那条地底暗河中,拉迪娅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之事,可没想到这位小姐这时居然出现在了头儿身边。
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情?
他们有心询问,但是格洛和拉迪娅小姐被一群人围在了一起,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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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马停在安普顿矿场的营寨门前,一排木栏组成的围墙后头有着一座哨塔,这座哨塔并不承担多少防卫的功能,更多的时候,它只是为了提供更大的视野,起到警戒的作用——在诺戈这块地方,盗匪团之间并没有和谐相处、共同发展这种说法,他们劫掠商人和平民,某些时候,也不介意在同行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子。
格洛作为盗匪团的首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在诺戈群山中,安普顿矿场的地形地势倒是谈不上多么的险要,以前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盗匪团打过他们的主意,不过因为数位就职者的存在,那些肉脚的盗匪根本讨到多少好处,因此,几次冲突下来,安普顿矿场的“野狼盗匪团”杀出了名声,也杀出了安宁。
“野狼”的名头,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响亮——
见到格洛的归来,整个安普顿矿场里的气氛很快变得活跃,在这个时候,盗匪团里的几个小孩子仍在斯考特的指导下练习武技,哨塔中的一名盗匪叫喊起来之后,其他的人顿时跑到了营寨的大门之前。他们愣了一愣,看到格洛和拉迪娅小姐,然后哄然一声齐齐大喊,将两人紧紧围成了一团。
斯考特带着一群孩子来到了格洛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拉迪娅小姐,目光上下审视着,人群中的奥利弗同样心中惊诧,或者准确来说,是有些心虚——两人的视线躲闪着,有心开口,一时却不知如何说起。
“我回来了。”
格洛微笑着说道。眼前的人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密的伙伴,尽管此时他的心中有着不少的烦恼,但他并没有把这些情绪带了回来。他知道拉迪娅掉进地底暗河这件事情,按照他当初的想法,恨不得狠狠训斥斯考特和奥利弗,不过看到两个大男人讪讪的样子,再加上法师小姐最后安全的从那次意外中归来,此时的他现在也没有想法再去过多计较。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两位同伴的肩膀。
“头儿,拉迪娅小姐……”
斯考特欲言又止,一旁的奥利弗也望了过来。
“那件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拉迪娅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他说道,然后看了看法师小姐——身材娇小的少女听见格洛点到这件事情,她不由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很大程度上,斯考特和奥利弗并没有太大的过错,之所以出现掉进地底暗河的意外,纯粹是因为她旺盛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