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稀被穆妧堵得嘟了嘟嘴,委屈哒哒的,又不好辩驳。
她素来不喜欢带这么重的头饰的,今儿可真遭罪,禁不住叹息一声:“都说出嫁这日是女孩子最美也是最幸福的一天,我瞧着是最痛苦的一天才是。”
漪宁点点她的额头:“你呀。”
想了想她又看向穆妧:“看她这般遭罪,要不然就把这凤冠取下来吧,三哥哥肯定没意见的。”
邵稀闻此脸上顿时有了光彩:“阿宁说得对,就让我取下来吧,否则真的脖子要断了。”
见穆妧不松口,又扯着穆妧的手撒娇:“穆姐姐,阿妧姐姐,嫂嫂,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呢……”
穆妧被她闹得没法,只得无奈摇摇头:“你呀,想来濮阳王疼你,应该会免了宫里的嬷嬷进来主持洞房之礼,你若真难受我便帮你取下来吧。”说着,她正要帮她取簪子,突然面色微变,转身干呕两声。
漪宁看她脸色煞白顿时吓坏了,过来扶住她:“阿妧,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是啊,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吧,如今九月的天,很容易着凉的。”邵稀也道。
看她们二人着急,穆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面颊羞的通红,声音也小了几分:“我没生病,就是,是……”
“害喜了?”漪宁抢先问了句,她似乎在书上看到过,有孕容易出现呕吐的症状,又见她红着脸如此难以启齿的样子,想着八成是了。
穆妧点点头:“刚满两个月。”
漪宁拉着她的手,衷心为她高兴:“大喜事呢,太子哥哥可知道?”
穆妧点头:“知道的,只是孩子要三个月以后才稳定,故而不敢贸然禀报父皇母后。”
漪宁却道:“如此好事,自然要早早告知陛下和皇后知道才是呢。”岑伯父的病情愈加严重了,岑伯母平日里都鲜少展露笑颜,如若知道阿妧有孕,他们肯定会高兴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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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皇后得知此事自然喜不自胜,拉着穆妧说了好一番话,赏了各种好东西,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把金嬷嬷指派到她跟前贴身伺候着。
穆妧顿时有些惭愧:“早知能让母后高兴,儿臣该提前跟母后说的。”
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母后知道你谨慎,也是为了皇嗣的平安考虑。不过头一胎是得好生注意着,每日记得让御医请平安脉,这是第一位嫡皇孙,我和陛下早巴巴地盼着了呢。”
“是,儿臣一定注意。”穆妧有些羞涩地垂着头,眉宇间是初为人母的复杂情绪,有紧张,亦有欣喜。
当晚,顺熙帝来椒房殿时也知晓了此时,面上难得露出几分高兴来。
“这段日子璋儿对阿妧不错,倒也没让我们失望。”
“是啊。”侍奉顺熙帝沐浴过后,皇后亲自搀扶他去榻上歇下,底下的人拉下窗幔,灭了宫灯,乖觉地退出寝殿。
“璋儿最近勤于政务,倒像是突然间长大了。”皇后倚在顺熙帝的胸膛上,伸手环着他的腰,“阿禹,若有一天你不在了,我陪你可好?”
顺熙帝身形一滞,没有答话。
皇后继续道:“以前我还幻想着,有朝一日阿兄能解你身上的毒,你我依旧可以回到当初。可这么久过去了,你身体愈来愈差,我反而想开了,璋儿如今让人放心,阿宁也找到了心仪之人,我毫无挂碍,日后便可以毫无眷恋地随你而去。”
顺熙帝有些怒了:“不许瞎想,更不许胡说。”
皇后却没听他的,只自顾自地道:“当初宁妹妹随萧国公去了,撇下阿宁孤身一人,我虽拿宁姝当姐妹,却从不认同她的做法。阿宁那么小没了父母,如今长大成人,每每念及母亲心里也是有怨的。但我如今跟宁姝当年不一样对不对,璋儿长大了,阿宁也长大了,他们以后没了我也可以好好的,我就可以没有牵挂的和你……唔”
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阻了她吼间哽着的话,霸道地扯着她的衣襟,粗粝的手掌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引来她唇齿间浅浅吟.哦。
一次次的撞击与纠缠,让他们难得放下心事,只贪恋这片刻的鱼水之欢,任由海浪冲击,骤雨狂风大作。霎时间,满室旖旎,春.色生香。
直到最后,她疲惫地倒在他的怀里,满足地睡着了去。
顺熙帝像呵护无上的至宝般,将怀里的人儿小心翼翼平放在榻上,又细心为她盖好寖被。
她难得睡得这般安详,这般恬静,像个乖巧的孩子。
顺熙帝静静望着,眸中涌现出浓浓的宠溺,随后那神情又转为复杂。
想到她方才的那番话,他隐隐有些担心。她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实在是有些可怕的,依着她的性子,如今这般说了,日后必然也做得出来。
如此想来,他该在临走前,给她留下些活下去的希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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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濮阳王府正值新婚佳期,洞房花烛,自然也是一番云雨,颠鸾倒凤。
小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