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她出了事,他定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吧?如此一来,御史是不是要说话了?皇上是不是要生气了?后头跟着煽阴风点鬼火的人,可多着呢!”
家仆一想,似乎是这个理。
这是在“害人”,不能算“投敌叛变”,于是把荷包接了,想想又换上自己的。
“你那荷包贵,足足一两银子。我这个便宜,就十文钱!”
大姑娘没了,他娘眼睛都快瞎了,主仆俩就成没人管的野孩子了。一应针线都得花钱置办,能省则省。
薛慎收回荷包,又叹了口气,“阿良你快娶个媳妇吧,也不求她会绣花,好歹能做个十文钱的荷包,能省老多钱呢!”
薛良木着脸,“那你怎么不先娶个少夫人?少夫人肯定能做一两银子的,更省钱。”
主仆俩对视一眼,都不吭声了。
他们都恨那些人,可他们更恨自己。
身为薛家的男人,没有保护好大姑娘和小外甥,他们不配成亲!
起码,在替他们讨回公道前,不配。
抬起头,薛良拿着自己的旧荷包,在街上左看右看,看到一个穿着“顺心”短褙的小男孩了。
显然才跑完一趟,头上汗津津的。
“湖州汉王府,你们送不送?”
小男孩仰头看他一眼,“送王府?您家没下人么?”
那么高大上的地方,谁会用他们这些小乞丐啊?
薛良老着脸道,“我家就我一个下人,走不开。这也是给王府下人的,但是一定要亲手送到本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