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的贪婪快要冒出光来。怕不是送信的差事入了手,少不得拿捏盘剥一番。
郝四儿眼皮子抖了抖,“差大哥,还没请教您贵姓大名,这总得让我知道我是犯了什么法,也好在信中跟家人知会一声才是,到时候怕是还要麻烦差大哥跑腿搭线。”?
那狱卒喜道:“就知道兄弟是个知事的,我姓张,名庆便是。我且说与你听,昨夜晚间,衙门的昼刻已尽,暮鼓已响,禁止出行,兄弟你却是犯夜了。”?
“张大哥好名字。”郝四儿赞了一声,心想这是个读过书的,接着道,“犯夜?这是个什么罪名?该当何罚?”?
被郝四儿一捧,张庆喜笑颜开,“兄弟你怕不是本地人,当阳县城有宵禁法令,暮鼓一响,不得出行。你被更夫送来,本是要打上四十大杖,却是兄弟我给你拦了下来。也不要你承情,我张某人是个心善的,见不得人受苦,就当是交个朋友。但兄弟你也知道,这天下的衙门都一般模样,哪间牢房里没几个冤死的鬼,进了这万恶之地,还是不要久呆为妙。”?
?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郝四儿心思急转,看着这姓张的软硬兼施,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只得使了个缓兵之计,“张大哥,你且拿笔墨来,我把此间事情告知家人,若是得脱牢笼,必有厚报。”?
?“好好好!”张庆喜不自胜,“谈什么厚报,我就喜欢做善事积阴德。兄弟落籍在哪方贵乡?”?
“哪称得上贵字,不过一县之隔罢了。”?
“兄弟是来自清水县还是常山县?”?
“清水县,我家姓李,张大哥请个官驿到了清水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