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多。崔茂怀敏锐的发现,其中近半数购买的顾客是和官家有关,还多是买来送礼的。
人家也不避讳,直言说送别的,轻了拿不出手,重了又有受贿之嫌。以往中秋多是送同僚上司一些瓜果应景之物。今年香飘十里出了团圆月饼,一来新鲜,二来价值合适。包装精美,彩笺大气值得赏玩,月饼味道也好,正是送礼的不二选择!
崔茂怀听了称赞自家产品的话自然高兴。接着就听崔小虎嘟着嘴小声道:“这人也算清官啦,贪官哪里只送这个……哎哟!”
崔茂怀赏了小孩儿一记大脑崩儿。
“你才几岁,就学的这般猜忌旁人,愤世妒俗的!长大还怎么活?!”
崔茂怀从柜前撤下来,本欲揪着小虎耳朵给他上上思想品德课。哪想刚出铺子门,自己就被常妈妈拽回了屋子。
“公子,今儿个十三啦!”常妈妈道。
崔茂怀不解的望向常妈妈,点头,“是啊。十三怎么了?”
常妈妈就露出这些天越来越多的某种表情,“我的公子啊,这事本不该我们后来的奴婢说,可是既然知道了,又不能不提醒公子您。今儿个十三,后天就是中秋,您给侯府公主娘娘那边的节礼是怎么打算的?”
“……”
崔茂怀心内啊了一声。别说还真忙忘了。倒也不是全忘,之前也有想着的,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睡觉做梦都在研究怎么扩大铺子,增加销量,脑子里哪儿还能装下别的?
“要不就送月饼?”崔茂怀问常妈妈的意见。
“月饼自然要送,还得送最大的。其它点心奴婢也给装了两个食盒,另备了一筐应季蔬果。”常妈妈对崔茂怀道。
“公子分出来单过,以后再回去都是客人的身份。但临走时公主侯爷赠的财产布帛奴婢大略听您说过,不算薄待。所以任何时候,不管公子心里怎么想的,您明面始终要表现出实心实意孝敬嫡母、尊敬兄长的样子……”
常妈妈又开始了她的教导课,“您现在说到底是小本买卖,和侯府比不了。所以送这些也够了。另外,却需要公子您亲笔给公主娘娘写一封问候请安的节信,明儿坊门一开,您就亲自带着节礼送去。”
“啊?!亲笔信?!还得亲自送?”
崔茂怀再也无法淡定了。可常妈妈坚持,现在也远没有过去好说话,崔茂怀无奈,只能坐到案前,看着常妈妈利索的给他研了墨,崔茂怀捏着笔却迟迟写不下去。
“公子怕什么?”常妈妈道,“您在侯府断断续续上了两年学,能认得全字就不错了。字写的不好看也没关系,最主要是写的工整些,公主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谁又能笑话您呢!”
“……”
崔茂怀这会儿倒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埋怨夏老夫人了。
自从常妈妈换了态度,崔茂怀和常妈妈说起旧事,经常妈妈分析,他才知道此间的崔茂怀算是当了夏老夫人和兴阳长公主婆媳间家斗的炮灰。
夏老夫人将崔茂怀抱过去后,却也不知到底是存了养废他的心思还是不想孩子太聪明将来反倒自恼。反正崔茂怀前后断断续续就上了两年学,差不多学了《诗经》《论语》,字认了个七七八八。才刚握笔写好自己的名字,老师生病回乡,新老师的事再没人提过……
这的确方便了崔茂怀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会写字,可字写的太难看,他真拿不出手啊!
而且,这都要写什么?
崔茂怀磨蹭半天,眼看真混不过去,干脆心一横,用布条缠了笔尖毫毛,以捏铅笔的姿势写了封现代信。结果,自然被常妈妈无情驳掉了。
最后,差不多是常妈妈说,他写:
起笔就是什么阿母慈鉴?!请安问好后先说了自己的近况,反正就是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念。接下里又说秋日渐冷小心着凉一类的话,末尾却说“儿时时挂念,甚为担忧……”
崔茂怀抬眼瞅着常妈妈,感觉这信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他当然不希望谁生病,可要他恶心兮兮的装亲近非说自己时时挂念担忧,他跟爷爷都没这么说过话好吗!
崔茂怀又开始在磨叽起来,常妈妈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略有无奈,却到底去掉了这句,只加了些节日贺词和家人问候,信就结了尾。
崔茂怀看着手里只写了一张纸的黑团子字,也知道常妈妈是顾虑他的字迹和热络程度,才把这封信压缩的这般简短精炼。
“谢谢你,常妈妈!”
崔茂怀笑,只换来常妈妈一声“公子你啊……”的叹声,常妈妈就出去继续忙她的了。留下崔茂怀对着桌上的笔墨,再次犯难。
自周辞渊那日离去,他心里本打定主意今后要离这人远远的!
谁知第二天,就有自称是周府的家仆说奉了他家公子的嘱咐,报了周辞渊的名字,要走后门多买几块点心,还特意提起五折优惠。
这本是他答谢周辞渊的当然没道理拒绝。崔茂怀就五折卖了点心。
然后再一日,之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