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了,该腊的腊了,秦春娇灌了些香肠,挂在炉灶上面,又留了些肥肉炼油,余下的鲜肉便都吊了起来。
妇人们干完了活,易家分了些肉给她们,便都散了。
白天杀猪,晚上当然是吃炖肉。
秦春娇切了些五花肉,合着白菜、豆腐、粉丝炖了一锅,就着玉米面饼子,打了一角酒,一家子暖暖和和的吃了一顿。
眨眼间,就是年三十了。
易家兄弟两个,带着秦春娇,一大清早去份上祭扫了一番,回来便忙着做起了年夜饭。
酒糟鱼入坛已将近一个月,这会儿正是吃的时候。
秦春娇把鱼从坛子里取出来,拌上猪油粒子,一起上锅蒸了,顿时那浓郁的酒糟香气合着鱼本身的鲜香在屋中四散开来。
本地不产糯米,为着过年,她特地去城里米行换了几斤回来。
把糯米在水中泡了约莫一个时辰,泡的晶莹剔透,颗粒饱满。捞出来,把切成大块的腊鸭安放在米上,又切了几根葱,淋了些米酒,上锅蒸熟,便是一锅亮晶晶、咸香浓烈的咸鸭糯米饭了。
此外,她还剁了些肉馅儿,放了荸荠进去,调味匀当,打算做个红烧狮子头。
这荸荠不是家里种的,而是野生的,附近地里常有,房前屋后挖一挖,便能得一筐出来。虽然没有种出来的那么饱满肥大,但也一样的脆甜可口。把荸荠剁碎,放进肉圆子里,做出来的狮子头便格外的鲜甜脆爽,且不腻口。
今年,可是她嫁过来第一年操持家中的年夜饭,她自然是拿出来全幅的本事,尽心尽力的烹调。
那两个男人在屋里忙着别的事情,被这满院子浓烈的饭菜香气,勾的几乎无心做事。
虽然已经吃了一年秦春娇做的饭,但是他们还是对晚上的这顿饭充满了期待。
易嶟一面朝着对联后面抹着浆糊,一面问道:“哥,嫂子到底做了什么好吃的,能这样香!”
易峋没有答话,看着门板上那喜气热烈的大红福字,心中满是温暖和热望。
今年有她在,这个年必定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