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日孤鸣也笑,不去挣他的双手,抬腿提腰,趁史艳文放松一刻来了招扭转乾坤,两人身姿瞬间对调。
“善待如此?呵,艳文就是不愿告诉我答案就是了。”兔子急了果然咬人,竞日孤鸣想到,倒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但史艳文不是兔子,他是守护部落的苍鹰。
“竞日先生,”史艳文脸色陡然一变,蓝色的眼睛里如泛涟漪,声音忐忑不安,竞日孤鸣被他语气里的悲戚沉重唬的一愣,心落点鼓不断,却听史艳文又道,“你也大意了。”
正说不好,史艳文已经以迅雷之势急点竞日孤鸣腰间。一小缕纯正罡气顺着穴道转眼走遍全身,伴着止不住的偷笑,“先生不也,咳,漠市的秘密,先生不也没有告诉艳文。”
“……”
“多谢指教。“
“呵。”
北竞王竞日孤鸣,吃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暗亏,足可以把墨苍离憋死又憋活好几圈,说出去一定可以笑死神蛊峰的主人和东瀛的来客,估计还会气活撼天阙。
史艳文扶他起来,坐到一旁,虽相隔不远,却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势,“先生费心,内外咸忧,不如先好好想想对策为上。”
“……艳文,”竞日孤鸣一声不响的任他将自己扶正坐直,脸上一点一点浮现暧昧不明又危险暗露的浅笑,“不愧混迹江湖多年,但推宫点穴毕竟有伤身体,还是少用为上。”
“概因先生如今身强力壮更胜艳文,想来倒还使得。”
“那这穴道……下一次最好管用。”
哎呀,这点小事总不至于生气吧?史艳文看着他笑,“先生慢气,不如先告诉艳文,刚刚为何阻我。”
竞日孤鸣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艳文是想问我怎么知晓昨夜你并未出去吗?”
史艳文噎了一噎,“……我是说对这件事保密似乎并无必要。”
“既无必要,又何必浪费时间?”
“……先生打算静观其变。”
“随其自然吧。”
史艳文皱眉,“但那些护卫该怎么办?”
竞日孤鸣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艳文真以为他们是护卫?”
不是,当然不是。史艳文又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杀手之死而黯然神伤,杀人的刽子手,就该有随时丧命的觉悟,但人皆有恻隐之心,想要看开也不是易事。
“只是觉得生命往复,无可奈何。”史艳文顿了顿,微一敛眉,“方才那人身上似有奇香,先生可知何物?”
竞日孤鸣不动声色地嘴角一勾,一边默默运气,一边道:“山坳另一边的林间似有数几野花,香味甚浓。原是好地方,可惜丫头放养了不少毒蛇,除了她别人却去不了。”
“像是秘密基地一样么,哈,丫头想必很是喜欢那地方。”
“自然喜欢,”竞日孤鸣笑容越盛,“艳文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只是想那孩子对自己的东西一向珍惜的很……”
“故而能靠近她的东西也只有一人,若非艳文表明只是‘借宿一晚’,她也不会犯那样明显的错误。”
史艳文微怔,“先生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那孩子明明忠心的很,况且日日在先生身边,那样做是为何?”
“唉……”竞日孤鸣叹息感慨,“史君子不愧是君子。”
史艳文僵了一下,“先生……”
“我在夸你,”竞日孤鸣往他旁边靠近了一点,“就是因为是君子,才会理解以仇恨为生之人的可悲,不是吗?”
“……”
“她有些像我,却又完全不像我,论情,却是比丫头要天真的多。”
“先生果然——”忽而顿住,史艳文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手指,头皮微微发麻,什么时候……
“你装的?”
“非也,”竞日孤鸣手指轻轻一点,拥住惊诧软倒的人,狡黠轻笑,“只是轮回劫的旁支恰好用上了而已。”
……
“呵呵……恩!”
“嘘,别出声。”
“先生,不……”
“小声点,叫人误会可不好。”
“你!恩……”
这该如何是好……
药老和蒙面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口进退维谷,敲门,还是不敲门,这是个问题。
“先生这样人物,恩……还学人挠痒痒,是不是太幼稚了!”
“诶,艳文这样人物,难道不懂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挠痒痒,很纯洁的游戏嘛。
但敲门,还是不敲门,依旧是个问题。
细想了之前主人下达的任务,蒙面人还是下定了决心,举手慎之又慎连敲三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