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退至藏镜人身边,他们这边基本没什么威胁,那虬髯沙客调了近半数人去围困竞日孤鸣等人,对他们却只留了几个人虎视眈眈。
威胁。
俏如来与藏镜人对视一眼,先护着大汉药老退出绿洲,回过头又远远守在沙寇外围对峙着,不知如何进退。
这群人手段简单,只是加上人海战术与特殊地形,杀伤力却绝不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想安全脱身恐怕不易,而且,他们的目标实在明确的让人心惊——史艳文。
竞日孤鸣环顾四周,风沙渐止,要想突围并非太难。正自思量,那虬髯沙客却自前方走出,又细细的看了几眼史艳文,随后才对竞日孤鸣说了一句话。
竞日孤鸣好整以暇地看着史艳文,“在下还是头一次遭遇绿林打劫,艳文经验丰富,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史艳文还未来得及答言,沙客又大喝一声,凛然冷笑,再次重复。
竞日孤鸣长叹一声,随后在众人惊讶之中,拿着史艳文的右手小指——
轻轻一咬。
……
气氛急转直下。
藏镜人气的背过了身,俏如来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史艳文很是尴尬,忙不迭把手猛缩,“竞日……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竞日孤鸣看着沙客,挑眉勾唇,“我饿了。”
“……”信你才怪,史艳文看了看面露惊讶的沙客,脸色微红,“先生,这种时候请莫要拿艳文开玩笑了。”
“非也,”竞日孤鸣冲他一眨眼,表情无辜,“在下是真的饿了啊。”
话音刚落,史艳文便听见一声嗤笑,从沙客开始,断断续续蔓延开来,好半天才消停,声音俱是剽悍浮夸,且让史艳文有些不明所以。
沙客席地而坐,撑着下巴对竞日孤鸣说话,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连竞日孤鸣都放松了些。
史艳文奇怪地看着他们,总觉得他们说的话都是围绕着自己,一种火炙的瞩目感积压在头顶,偏巧那两人都用的都是苗语,而且,史艳文望了望远处黑着脸的藏镜人,还是连藏镜人都听不懂的苗语。
“先生?”等了许久,史艳文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们。
竞日孤鸣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沙客杵着大刀站起身,左右徘徊几步,居然坎坎坷坷地说了几个勉强能听懂的中原字,“你们,很好,我,喜欢,喜欢,血肉,给我,走,。”
看来是故意说给史艳文听的。
“他们也是?”史艳文有几分诧异,毕竟沙寇由来已久,虽然与于此畅行无阻横扫大漠,但毕竟没有多少油水,生活苦不堪言,各方势力都不屑插手,谁会觊觎这里?
而且,原先在竞日孤鸣身上的大麻烦,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落在了自己身上。
“与吴辅一样的身份,”竞日孤鸣低声道,“只是他们占了大头,不肯轻易撒手罢了。”
吴辅三十万已是惊人,而大头居然在这里……还真舍得花钱。
“你们刚刚在谈条件?”
“可惜条件代价太高,”竞日孤鸣似笑非笑,对着沙客轻轻摇头,缓慢而有力地按着他的肩膀,一边起身一边道,“他,是我的绿洲。”
沙客狠狠皱了皱眉,盯着史艳文道,“你,种树?”
……
史艳文沉默片刻,轻抚两下丫头的发髻,道,“误会,在下爱好垂钓。”
竞日孤鸣难隐笑意,沙客奇怪地看着他们,想了半天,“钓,鱼?你也饿?”
这句话倒是好懂。
史艳文抽了一下最角,瞥了一眼竞日孤鸣,“……我不饿。”
沙客烦躁的走了几步,放弃交涉,冷冷的说了一句史艳文听不懂的话。
“概言之,”竞日孤鸣眼神闪了闪,也不看史艳文,自顾自挡在他的身前,“艳文坐着就好,在下不才,休息数久,也该活动活动身体了。”
“但你的手……”
“孤注一掷,艳文可要记得还恩啊。”
“……”
沙客打量了他们几眼,恼怒地后退,缓缓举起手中长刀,弓箭手自两旁向前,只待一声令下。
俏如来手上蓄力,这个距离,即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战局,那弓箭早已入身,而观竞日孤鸣的起身动作,恐怕伤势已然不容乐观,能否全数挡开还是两说,且那箭上本就不干净。
不过,若是竞日孤鸣能先发制人,这距离就不成问题,否则,只消他们多踏一步,史艳文就先危殆了。
“叔父……”
“让他们自己解决。”
“叔父?”俏如来一怔。
“要使苦肉计,不受点苦怎么行。”
“苦肉计?”俏如来侧头想了想,微微泄气,“我觉得竞日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