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泪下,他捂着脸压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既想哭又想笑。
三皇子在房间里静静等着,有些懊恼的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明明可以更温和一些,更直白一些的,但看着关久眼眸亮起时几乎要灼伤他的欣喜,他又感到有些苦涩。
他以为不值一提的事,对关久来说原来却如此重要。
等了一会儿关久才犹犹豫豫的推门走进来,然后期待的问。
“你喜欢这样吗?”
三皇子看着他浅棕色的卷头发与干净温暖的面容,目光停留在他眼角的泪痣上,心里想原来这才是他的模样啊,口中却若无其事的不耐说。
“你还在磨蹭什么,再不来我就自己睡了。”
关久立刻朝他走过去然后将他紧紧抱住,三皇子感觉到有温凉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脖子里,他的身体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才低声开口,声音似乎温和了一些。
“明天一起收拾去‘天堂之岛’的行李吧。”
这天他们睡的很晚,关久抱着他翻来覆去的缠绵,像个初尝□□的愣头青似的莽撞热情,三皇子因为对他的一丝愧疚就忍了下来,第二天到了中午才起床。
拉开窗帘的时候,他刚好看到关久正和另外三栋别墅里的人开心的交谈,其他人看到恢复原来模样的关久后满是好奇,关久和他们笑着说话,神情是小孩子般的雀跃。
他们看到从窗户里露出来的三皇子后,隔着栅栏朝他打招呼,关久也回过头,看到他后就用力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浅棕色的卷头发被阳光染上一层光,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想让人摸一摸。
傍晚的时候他们收拾第二天去“天堂之岛”的行李,说是一起,其实不过是三皇子坐在沙发上看关久走来走去的收拾。
收拾完后,关久索性就将家里也收拾了一遍,翻出一些没用的东西打算丢掉,三皇子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关久从卧室里走出来递给他一个盒子,说。
“这是我从卧室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收拾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你的。”
关久很尊重他,所以递给他盒子后就自觉走开了。
三皇子将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撕碎后被小心翼翼重新粘好的一颗纸心,那时他刚得知真相,愤怒的将调酒师送给他的纸心撕碎了又后悔的重新粘了起来。
后来他向江伏学了怎么折纸心后叠了很多很多,但在从联邦的皇宫中搬走的时候他一个都没有带。
所以关于那个调酒师的所有回忆,都只剩下这个了。
事实上他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像是曾经被狠狠刺了一刀留下鲜血淋漓的伤痕,那伤痕慢慢变成了一道难看而显眼的疤痕,让他只要看到那道疤就会想起来被伤害时的巨大痛苦。
但后来伤疤上多了一块刺青,刺青将丑陋的伤痕完全覆盖住,然后渐渐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他每次看过去的时候,都只会看到熟悉的斑斓刺青,而忘记了被刺青遮掩住的那一道伤痕。
关久抱着一堆准备销毁的旧东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路过三皇子的时候,三皇子把盒子也丢给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没用的东西,扔了吧。”
关久点点头,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