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你别喝这么急呀。”

大概是一周之前，鹿汀陪程澈集训，随口问了句程澈想喝什么。结果男生想了想，说，想要甜牛奶。

于是，甜牛奶便成了程澈打球时的必备。

眼前的人嗓子漫着性感的吞咽声，喉结有节律地动着，让鹿汀看得有些出神。等缓了过来，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是不是自己把他给宠坏了。

这个问题还来不及往深处去想，便见面前的人将几乎见底的牛奶瓶放在一旁，道，“再等等，训练一刻钟就结束。”

“好。”

鹿汀点点头，见男生小跑着回到球场，浑身带着风，又安安静静坐下。

程澈回到球场，见涂然正站在不远处，带着暧昧不明的笑。

“怎么，成女朋友了？”

程澈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嘴角难得地露出了温和的笑。

涂然一脸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的猜想大概已坐实。

正乐呵呵地想着这事，转过头，却看见苏煜沉着个脸站在篮球架下，深色的眼睛看看鹿汀，又看看程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涂然有些意外。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一点。

训练结束后，一惯有洁癖的程澈在休息室冲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其他队员已经走光了，偌大的篮球场里，只剩下鹿汀孤零零在那里，她低着头，无聊地走来走去。夕阳粉色的光照从天窗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晕开了温柔的光。

空旷又隐秘的空间里，只剩下的她规律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响着。

“喂——”

听到喊话，鹿汀抬起头来。

“过来——”

他朝她招招手，然后，看见女生眼睛咪咪笑起来，小碎步朝这边跑来。头上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还真像只听话又可爱的小狗。

直到跑到他身边，才陡然放慢脚步。

窗户里散落的阳光一点点隐去，篮球馆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周围安谧异常，静得几乎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并排走着，距离极近，带着暧昧。

鹿汀正认真地迈着步子，突然感觉到男生落在右肩的力道。后边的人轻轻将她一揽，拉到身前。那一刻，她的背几乎贴着他的胸口。

鹿汀像是受惊了，身体僵住。脚步停顿的片刻，她感觉到男生从后面凑近，低下头，接着，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脖颈间。

对方呼出来的气也是柔柔的，挠得人有点痒。

她感觉有什么抵着自己的后脑勺。

此时，男生正把鼻尖凑在女生的发丝间，小心翼翼地闻着属于女生的味道。

很远的地方，有校园广播响起。大概因为太安静，鹿汀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密密麻麻地跳着。

对于这样的亲昵，她心动又不知所措。

时间静止了几秒，男生深吸了口气，才低哑着发声，“你用了我的洗发水牌子？”

鹿汀脸一红，顿了顿，点点头。

男生没再说话，稍稍远离了些。正当鹿汀以为程澈要松开时，他却低下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心跳乱得已经失了节奏。

“程澈……”

“嗯？”

“你别撩我。”

男生没说话。

“你再这样，我会——”鹿汀红着脸，转过头来，一脸义正言辞地望着他。

鹿汀的眼睛很大，正儿八经瞪人的时候，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程澈觉得有趣，微微笑起来。

“会怎样？”

鹿汀很认真，“你再这样……我晚上会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