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至顺德府,不走水路走官道, 至少得花上几天功夫, 五日后,终是到了顺德一带内。
途经唐山、内丘、巨鹿等地, 继而到达了刑州。
许是早就听闻消息,顺德知府亲自领了一众通判、知州等官员前来迎接, 温菀与姜意浓在马车内,听到外头的说话声。
“侯爷一路上辛苦了。我在家中摆上宴席为侯爷与夫人接风洗尘,众同僚也一并过来, 今儿是个好日子,公务且暂且搁置,定是要好好喝上一番。”
一众官员附和。
陆学容未扫他们的兴, 他与上任的徐知府私交甚深, 如今徐知府已调任至江南一带,这新下放的胡知府听闻乃进士出身,先任广东司主事,再任山西右参政,如今经吏部考核,出任顺德地方官。
他无理由不去,自是应了下来, 颔首道:“且带路吧。”
胡知府高兴,让人把备好的官轿抬过来。
姜意浓与温菀也下了马车, 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二位乃陆侯爷的家室了, 自然也好好安排。
“府里已摆好宴席, 我们太太及各位夫人且都在等着二位到来,”许是胡府的一位管家殷勤道,“夫人小姐请上轿。”
这男人应酬男人的,女人应酬女人的。
吃饭吃酒,朝上朝下之时,又是溜须拍马,姜意浓与温菀是不跟着一起在前院的。到了胡府,知府太太刘氏带着前来胡府的各位太太夫人一道在门口迎接。
刘氏早就听过自家老爷说起过荣伯侯,走马上任之前,一切都得是要调查清楚的,免得到了上任的地儿,猝不及防被人来个下马威,到时候官威受损,那可是不得了。
那调查时自然也提及了荣伯侯府,祖上虽未立过军功,但祖辈们也为社稷做出了贡献,挣来的这爵位,与有些个逐渐没落的勋贵不同,荣伯侯府倒是一直未废颓过,如今的荣伯侯更是受圣上之命回京任职,虽已离刑州,但声望依在,与之交好是没有错的。
而荣伯侯夫人,听闻父亲是当今的大理寺左卿,祖父更是都督府的二把手,总之也是出自名门。
刘氏本以为出自武将之门的荣伯侯夫人长得会较为粗犷,言谈举止总归会豪放些,但真正见着下轿的人,还是稍稍有些吃惊,竟是这般温柔如水的女子吗。
刘氏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连忙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上前笑道:“见过荣伯侯夫人,夫人一路过来,恐是累了吧,已在花厅备好宴席,请了刑州最好的戏班子,待夫人一道过去吃饭看戏。”
姜意浓笑道:“胡夫人客气了,无需如此麻烦的,倒是我的罪过了。”
在场的太太夫人未见过这位荣伯侯夫人的,心里颇感惊奇,前些日子来从京内过来的那位怀宁侯夫人,性子可傲的很,不好说话,本以为那些个侯夫人总要带些傲气呢,谁料今儿来的这位性子这般温和,如此好说话;而早就见过姜意浓的一些太太夫人见怪不怪了,上任知府夫人也常邀请当时还在刑州的荣伯侯夫人一道出席宴会,性子是极其温和的,说话轻声细语,让人都不敢随意在她面前造次,连一向粗嗓门的邢台知州夫人在她面前都放低了声儿,怕吓着她。
若不是特意去了解,哪会想到这位夫人是将门之女呢。
姜意浓先出了轿子,温菀后出的轿子,如今的荣伯侯夫人是焦点。在场的众位太太夫人又怎么会不注意到她身边的这位姑娘,那通身的气质明显不是什么贴身丫鬟,穿着打扮更是精致,而那张脸着实好看。
刘氏的目光落在了温菀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上下打量道:“这位姑娘是?”
姜意浓拉着温菀的手道:“这是我姑母的女儿,我的表妹,姓温。陪我一道从京内来的。自幼在京中长大,还未出过远门,这回带她来顺德看看玩玩。”
刘氏了然于心,那便是荣伯侯府的亲戚了,荣伯侯夫人带在身边也是极为喜爱的,这脸长得真是好看了些,刘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继而道:“极好的,刑州这儿吃的玩的便不少,我也有一女,与这位温姑娘年岁差不多,到时让她带着温姑娘四处逛逛也可。”
姜意浓笑道:“那真是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夫人一路过来也辛苦了,要不我们先进府内,再好好说说话。”刘氏道。
于是,一众女眷从二门进了内院,入垂花门,一路上刘氏也稍稍说了下府内的布景,姜意浓点着头未说什么,而温菀瞧了几眼,发觉这儿的流行与京内确实不一样,如今京内的达官贵人倒是喜爱江南园林布景,总是要加些精致的元素进去,而顺德这儿似是更为宽广多了,一切都显得极为大方。
前来作客的姑娘们都在花厅附近的一处地儿喝着茶,还说着读书的一些的趣事。
而众姑娘中,最受欢迎的自然是知府大人的嫡女胡依然,家室是众位中最好的,读书也是读得极好,长相更是不差。
“母亲与众夫人都去迎接荣伯侯夫人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一女子道。
“说到荣伯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