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转世投胎没了以前的能力，暂时也看不出来他小爸爸身上到底有没有特殊之处，不过运气好总比运气差强多了。

至于聂启鹏这只厉鬼……

既然以前得罪过他小爸爸，那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于是在庄繇小朋友有意无意地纵容中，聂启鹏从庄淼口中听到了更多打击他的话，其中最让他受不了的，莫过于“聂启鹏是谁”。

聂启鹏真是到第二次快死了也没想到，他把庄淼和顾瀚视为一生的复仇对象，而人家两个却连他是什么人都已经忘记了。

他做过的那些恶事，在庄淼心里甚至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还不如严孟印象深刻。

聂启鹏呆呆趴在天花板上，忽然就开始为自己这一辈子不值，甚至还有些怨恨起他妈妈。

他吸吸鼻子，见庄繇小朋友、顾怀毅小朋友两人手拉手打开电视，也愣愣地和他们两个一起看起庄淼参加青年数学家颁奖典礼的直播。

听庄淼再次坚定地向世人表达他对顾瀚的爱，顾瀚坐在台下遥遥和庄淼对视，聂启鹏朦朦胧胧想起一张清俊的、温和的面孔。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但那时候他从来没有感动过，还觉得对方非常恶心。他骗了对方一辈子，一直到对方为了他跳楼自杀，他内心都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埋怨对方没有变成厉鬼，不能帮他复仇。

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个人渣。

意识到这一点，聂启鹏整个灵魂都在剧痛，凄厉的惨叫吓了庄繇小朋友一跳。

他抬起眼看了看天花板，只见聂启鹏浑身阴气绽开，呈现出一种即将魂飞魄散的姿态，终于发现聂启鹏身上的怨气不只来自于本身，还来自另一个人的诅咒。

对方大概是带着对聂启鹏的怨恨自杀，在临死那一刻诅咒聂启鹏灰飞烟灭，于是就有了聂启鹏化作厉鬼回来受苦这一遭。

庄繇悄悄摇摇头，在心里说：爱别离、求不得，最是毁人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