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失踪),兽族被其他族群欺压,才导致蚩尤领兵而起,而神和魔的战争,更像是神农遗留的势力,与伏羲所统领的天界争天地之权,只是后来越打火气越重,才有了置对方于死地的打算。
在战争末尾,蚩尤拼死打开了一条通往异界的通道,将自己的部族送去,那便是后世所称的魔界,那条连通了神界与魔界的通道,也被称作神魔之井。
至此,魔界战神蚩尤力竭而亡。
而七神将在此战争中也受到重创,开德战死,朝霆亲眼目睹开德战死,疯狂的闯入战阵中夺回其尸体,却也遭受重创,最后是飞蓬临场突破到九天玄仙,带着他脱离险境,其余神将也都个个负伤。
这场惨烈的战争为所有人都留下了难言的创伤。
长琴也不知自己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就在某天,到了朝霆的住处寻他。
少年神将从出生起就自己到战部讨生活,长琴也是此时才知道他的住处有多么偏僻清冷,那是位于天界角落的某条河流附近,一个药园中有一处竹楼,园中还有两只小黑白熊帮忙打理药草。
哪怕朝霆后来立下战功、得到轩辕赏识、结识许多战友,他也没有离开这里。
长琴到了以后,两人聊了几句,长琴又放下一瓶丹药,就发觉自己居然再也没法对朝霆说出其他的话,而桌上除了他带来的玉瓶,还有其他的玉盒、丹药瓶。
看得出,除了他还有别人来过。
少年看起来有些疲惫,头颅倚着窗台,好像就那么睡着了,半边侧脸被天界的一缕夕照晚霞映出暖红的光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浓密的睫毛投下两面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他穿着很宽松的白色长袍,所以显得身躯尤其纤细,看起来就很幼小。
奇异的是,分明那么年少的身躯,却美到在人心中绽放盛大的烟火。
那么美的一幕,让人轻易的联想起这个少年已走过了三千年的岁月,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霞光,从才化形的孩子变成现在的天界七神将之一。
下意识的,长琴明白朝霆是很重视战友,这个性格与其他神祇不同的孩子也许不会将每个认识的人放入心底,但对放入心底的人一定都很好。
他问道:“朝霆,你要不要和我去榣山?”
说完他又想笑,心说傻了?朝霆已经睡了,自己何必出声吵他好眠?
然后长琴就听到朝霆轻轻回道:“好啊。”
长琴怔了怔,见少年睁开闪烁着金色波光的双眼注视着他。
朝霆一直都醒着,他站起身看窗外赤红的霞光,站在光与影之间,光缠绵描摹剑灵秀致的轮廓,可他却好像站在一片浓郁的暗影中,那暗影越来越沉,仿佛要吞噬那道身影,剑灵神情淡漠、不动声色,像云一样飘渺、好似干净透彻,实则捉摸不透。
只看此刻的他,绝不会有人认为他会为了一具尸体冲入能让他灰飞烟灭的敌军之中。
少年转身,拿起桌上一瓶丹药收入袖中,说:“走吧。”
他没什么好收拾的,和两只黑白熊打声招呼,说走就和长琴走了。
他们到了榣山住了一段时间,如长琴所料,朝霆果然与悭臾处得来。
他带着笑和悭臾说话,长琴偶尔拨弦,他便在水潭旁舞剑,灵敏的身姿跃动,剑风拂过,带着凌厉又莫测的剑意,让人不敢多看。
朝霆的剑比以前更可怕了,在战争中突破的并不止是飞蓬。
闲时,他和长琴聊了聊自己才加入战部时候的事情。
“我那时才是地仙修为,只能做个小兵,开德也是小兵,擅长用刀,和我一个队,在第一次上战场时,我险些被敌军偷袭,是他突破冒出来,用胳膊替我挡了一下,断了只手,流了很多血,我后来才去找花眉姐姐套交情,想讨她手中的灵药把那只手接回去。”
然后他果然就靠着好看的脸,仰着头甜甜的笑讨了女娲座下第一侍女的喜欢,拿着灵药帮开德把胳膊接上了。
朝霆眼中有温暖的光,他回忆过去时,表情是和柔和的。
“我最初没想过欠别人,但在战场上只要不死,就总会欠谁一条命,开德后来也欠过我的命,飞蓬也和我互相欠过,然后我们就这么混熟了,我不喜欢打仗,因为打仗就会有人死,但我很庆幸认识他们,如果可以,我谁都不想失去,最好是万万年过去还能和他们一起喝酒就好了。”
只是世事不尽如人意罢了。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又洒脱利落。
之后又过了百年,伏羲自封天帝,建立等级制度,确立了神族通知世间的规则,而女娲为后,辅佐天帝。
又过了些年,因天帝不满人间种种,决定率众仙登天而去。
本来住在洪涯境中的仙神们也因此要去天界了,长琴不舍榣山风景与悭臾,却也只得与悭臾告别,在某日和祝融父神等神祇一通上了天界。
他是想去朝霆那处宁静的角落做少年神将的邻居的,不过最终还是受父命居于火神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