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对她下手,她一定会告诉纪澌钧,寻求保护,可是……
木兮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吕锃凉,她对吕锃凉不了解,见面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对她来说,吕锃凉是陌生人,因为纪澌钧信任吕锃凉,所以她也信任吕锃凉,吕锃凉说的对,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了,木兮抓住吕锃凉的胳膊,“吕医生,求求你替我保住我的孩子。”
“太太,保护你是我职责所在,可比起我,纪总才是……”
“是雅宁夫人。”
木兮嘴里吐出来的五个字,令大脑飞快运转一时间无法理解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吕锃凉皱着眉望着木兮,“什么?”
“因为是雅宁夫人,所以我不能告诉纪总。”她为了保住孩子,只能告诉吕锃凉真相。
“雅……”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雅宁夫人干得。
吕锃凉摇了摇头,抽回被木兮拉住的胳膊,他需要好好捋清楚思路,这比瞒着纪总还严重,“太太,雅宁夫人心地善良,潜心修佛,逢初一十五就沐浴斋戒,还用自己的积蓄修建寺庙,在纪家任劳任怨,不与人争吵,懂规守礼,她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就连纪澌钧的心腹都不相信,更何况是纪澌钧呢,她知道,小证据根本无法报仇,只有拿到铁证,一件件摆出来,才能让董雅宁毫无翻身之地,“雅宁夫人买通了纪公馆的女佣伊贝莎,让她在我的水里下药,事后,我抓住了伊贝莎,想留着指证雅宁夫人,可她却死了,如今死无对证。”
木兮望着吕锃凉不信任她的眼神,她心里有后悔,后悔的不是将希望寄托在吕锃凉身上,而是自己不能有铁证说服吕锃凉,既然吕锃凉不愿意,她也不好强人所难,看来,她得另为自己和孩子再找一个医生了,“对不起,我不该强人所难让你以身试险保护我的孩子,不过,我想请你看在你是他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份上,替我保住这个秘密。”
木兮对着吕锃凉点头致谢,“我自己去找他吧,谢谢你给我带路。”
愣在原地的吕锃凉望着木兮离去时眼里的忧伤和无助。
他自认阅人无数,懂得分辨真假,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犯难了。
太太的眼神是真的,雅宁夫人是好人也是真的,但是太太流产和伊贝莎的死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到底该相信谁呢?
还有,他是不是该把这些事情告诉纪总?
犹豫不定的吕锃凉在原地来回踱步深思这个问题。
和吕锃凉分别后,往前走的木兮吸了吸鼻子,裹紧自己身上的披肩,努力微笑,都忍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刻继续戴着面具装没事人。
站在商务车旁边的保镖,看到木兮过来了,主动上前打招呼,“太太,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老冯。”
“请稍等。”
保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商务车的车窗,“老冯,太太找。”
“知道了。”
保镖抽回手,“太太,您稍等。”
“好。”
过了一分钟,木兮看到商务车的车门打开,站在车门旁边的木兮,一眼就看到商务车里面有一个裹尸袋,那迎面扑来的血腥味还有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木兮忍不住作呕。
“呕……”
捂着胸口的木兮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树。
手套已经取下的冯少启,看到木兮反应那么大,出于礼貌,冯少启示意保镖拿水,用洗手液反复洗去手上的味道才走向木兮。
扶着树吐到脸青的木兮,听到走来的脚步,在她回头时,一块纸巾递了过来。
木兮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冯少启就以为木兮嫌弃他手脏所以不接,也对,像他这种常年和这些打交道的人,木兮对他的反应很正常,收回纸巾,“让你感到不适,很抱歉太太。”
“没关系,你在工作吧,我没打扰你吧?”木兮伸手拿过冯少启手上的纸巾。
“已经忙完了。”冯少启双手插在裤兜打量着眼前接过他纸巾擦嘴的木兮,可能是因为木兮接了纸巾,所以冯少启说话的语气比起之前温和不少,“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
擦干净嘴巴的木兮,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冯少启。
接过手绢的冯少启,发现手绢上有血,一脸不解的冯少启皱眉望着眼前的女人,“这是?”
“之前在田里,我遇到一个陌生男人,他发烧在草地里不能走动,手上还有枪伤,我替他处理完伤口后,除了他的长相,这是唯一能拿到的东西。”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太太的样子特别单纯,确定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怀疑你的动机?”
“他知道我是谁,可我不认识他,将计就计问他是不是祁任兴派来保护我的人,他说是,然后我就跟他聊一些家常话,他看样子没怀疑我。”
看来,他不能小瞧太太的智慧,毕竟是纪总的女人,没点头脑,怎么配得上纪总呢,“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