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琉璃瓦,红色的高墙,一如既往的安静,仿佛一切都在沉睡。
不是因为没有风的缘故,而是因为皇上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再来储秀宫。
从那日在养性斋见过他一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鸢主子也没有再侍寝。
婉常在来串门。她就是那日反嘲齐芸的杜婉君小姐。
“听说皇上连续几天都在芸常在那儿。”
“婉姐姐吃醋了?”
“难道鸢妹妹没有吃醋吗?”
“......”
“皇上到底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不是咱们一人的皇上。”
“所以婉姐姐不必难过。”
“我倒是不难过,皇上本就对我没有多大兴趣。”
“姐姐现在是明珠蒙灰,用不了多久,皇上定会发现你的光泽。”
“妹妹好会说话,姐姐心里一下子就顺畅了。”
“对了,听说御花园中有棵很大的桂花树。”
“妹妹不曾去看过吗?”
“说实话,我还从未去过御花园。”
“那可真是不得了,我带你去看看。”
“现在吗?”
“赶早不如赶巧,既然闲来无事,到御花园去走走,说不定还能遇到新鲜事哩。”
“姐姐说的是。”
婉常在应该是想借鸢主子博得皇上注意,遗憾的是,在御花园内,我们并未遇见皇上。
桂花很香。
那个在桂花树下捡着桂花粒的姑娘也很漂亮。
我见过她,是那天在地安门见到的姑娘。
她身上似乎有神力,没人敢靠近她。
也许是她太美,谁往她身边一站都会瞬间变得无光。
不知怎的,突然刮起一阵小风。无数桂花粒落下,而她就惊艳的站在那儿,面上挂着一丝惊喜。
好美的人儿,我心中感叹着,怕是连鸢主子都要逊色一些吧。
她看见了我们,神色一愣,赶紧走过来。
“奴婢咸福宫周答应贴身婢女徐晴晴参见二位主子。”
“你就是周答应的陪嫁侍女?”
“奴婢正是。”
“你在这儿做什么?”
“周主子爱吃桂花糕,就吩咐奴婢来此捡桂花粒。”
“不是你擅自出来?”
“请婉常在明察,奴婢是奉了周主子的命令才离开咸福宫的,不然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擅自离宫。”
“你在撒谎!”
“婉常明察,奴婢不敢撒谎。”
“桂花糕这种小东西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宫女捡了桂花粒才能做吗?”
“奴婢真是奉了周主子的命令才来此捡桂花粒的,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周主子。”
“我若去问了你家主子,她自然是要护短的。”
“奴婢没有撒谎,请婉常在明察。”
“婉姐姐,我看她哭得梨花带泪,不像是撒谎。”
“鸢妹妹,你就是心太善。这些在宫里当差的奴才鬼着呢,千万别被她的几滴眼泪给蒙骗了。”
“婉常在明察,奴婢不敢撒谎。”
“你敢不敢撒谎我不知道,但你擅离咸福宫罪责难逃。”
“婉常在饶命,奴婢冤枉。”
“姐姐......”
“妹妹不要劝了,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是不会记住教训的。”
“可是......”
“妹妹,别妇人之仁。”
“鸢贵人救我,奴婢是冤枉的。”
“冬梅,还愣着干什么?咸福宫宫女不守宫规擅离咸福宫,还在鸢贵人面前失仪,给我掌嘴。”
“是!”
“求鸢贵人给我做主,啊!”
那一声惨叫......
这附近任何一只耳朵都听得真真切切,但是没人为她求情。包括我。
婉常在之意我很清楚。徐晴晴的美貌若是入了皇上眼里,今后独宠后宫绝不是不可能。
她好比一朵绮丽盛开的鲜花,如果不能连根拔除,那至少要摧残她嫣红的花瓣,击打她婀娜的身段。
这就是后宫的女人......
“住手。”
迎风而立的男子,锦衣华服,手中握着画卷,眉目紧拧。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带有一抹哀怨,那抹哀怨被八月沉桂熏染,被初秋炎日灼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为之颠转。
“你是何人,胆敢插手后宫的事情。”
“刚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