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吧?”
贺东延说:“‘太阳’和‘星星’都已经做出决定的情况下,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不需要‘月亮’在场。”
“这样子啊,原来是少数服从多数,而不是三方都有一票否决权啊……”樊自在笑着看了猛光一眼,又问贺东延,“你真的征求过‘太阳’的意见了吗?”
“我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贺东延说。
“东东?……”猛光有些迟疑。
贺东延突然冷冰冰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视线却未曾从樊自在身上挪开。
猛光知道自己不太聪明,但他记忆中的贺东延,任何事都会和他商量,尊重他的意见,不会这样把他视若无物,替他做出决定。
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呢?
贺东延的“反常”令猛光感到困扰,樊自在当然都看在眼里。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作出决定,那我也没办法了——‘基础访客法则’虽然严苛,但起码我们能留下,真是再好不过了。”樊自在说着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向他们颔首致谢。
贺东延微笑道:“樊先生居然这么好说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手里还有什么牌,直接打出来好了。”
“我就是个家里出事,流落在外,和随从相依为命的流浪汉,手里能有什么牌。”樊自在嘴上示弱,但在场压根没人相信他的哀兵政策,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我只是好奇……”樊自在问,“‘月亮’到底去哪儿了呢?”
“樊先生问这个做什么?”贺东延反问。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樊自在呵呵笑道,“我一到这里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好像他彻底消失了……你们三个不是一直集体行动的吗?”
“这是我们的私事,你没必要知道。”贺东延用樊自在之前的话反将了一军。
“啊,好疼。”樊自在捂着心口,表情夸张,肩膀还颤了一下,雷隐马上警觉起来,樊自在示意他继续待机,又说:“‘月亮’下落不明,我觉得有三种可能。”
“是吗?”贺东延不动声色地问,“说说看?”
樊自在:“第一种可能——你们把他赶走,或者把他杀了。”
贺东延:“这也太荒谬了。”
樊自在:“第二种可能——他自己离开了,或者躲了起来。”
贺东延:“继续。”
樊自在:“第三种可能嘛……”
他看了猛光一眼。
“说不定,他正在准备发动大日蚀,暗算猛先生呢。”
猛光的心突然一阵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樊自在掏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起身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猛先生。”
“……”猛光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的太阳正逐渐被阴影遮挡,“樊爷……呃,樊先生?……”
“这可不是普通的日蚀。”樊自在不紧不慢地说,“它将会持续三个月,给世界带来漫长的极夜,与此同时危机会在世界各地爆发,形势迅速恶化并彻底失控,即便是你们也无法阻止世界末日。而作为被‘基础访客法则’束缚的异界访客,我除了对猛先生接下来的遭遇深表同情外,也做不了什么。”
“我……我接下来会怎样?”猛光问,“我会……死吗?”
“大日蚀会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这痛苦会一直延续,三十年后也依然看不到尽头,说起来……恐怕是生不如死。”
窗外天空中的太阳在樊自在身后愈发黯淡,环状余辉在他肩上闪耀,像是给他镀了一层神光。
樊自在叹了口气:“贺先生。”
贺东延也站了起来。
“太阳不会从西边出现,它只会熄灭,犹如风中残烛。大日蚀后一切都会变得和现在不同——要是需要帮忙的话,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说完这话,樊自在便收起怀表,在雷隐的陪同下走出了会议室。
猛光、贺东延、东君和云中君一起望向窗外的天空。
阴影笼罩了每个人的脸——不光是太一城,全世界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无边黑暗。
邪月噬日,异魔魇生。
大日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