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严小五冲她甜甜地笑,眉眼弯弯,脸上尽是依赖之色。
“可等了许久?”她问。
“快半个时辰了,你再不回来话我就要回去了。”严小五往她身边蹭了蹭,撒娇地道。
唐筠瑶失笑,又问:“找我可有事?”
严小五点了点头,紧挨着她,有点儿闷闷不乐地道:“我爹要离京赴任了,我娘要跟着他去。”
严永业这几年一直在唐松年身边充任幕僚,唐松年见他虽非那等十分出色之人,但是却是个稳打稳扎实干者,有心抬举他,便为他谋了个偏远小县县令之职,也是存了让他继续历练之意。
严永业虽年过不惑,但却不曾放弃入仕之愿,如今见得偿所愿,自然大喜,郑重地谢过了唐松年,到吏部领了任职文书,择日便要离京赴任。
又因春闱将至,其长子年前便抵达京城备考,蒋氏虽不放心儿子,但同样更放心不下夫君,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随夫前去赴任。
唐筠瑶知道严家情况,闻言便轻抚着她长发,柔声问:“那阿妩呢?是跟着你爹娘去,还是留在京里陪伴你大哥大嫂?”
严小五犹豫良久,结结巴巴地回答:“虽然京中有你,有赵小五,也有大哥和大嫂,不过,我还是想和爹娘一起。”
唐筠瑶并没有太过意外她选择,看着她脸上不舍,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欣慰来。
对曾经言妩来说,自己是她唯一,是她最亲近最重要之人,为了自己,她甚至可以放弃可以继续活下去机会。
可对严小五来说,瑶瑶虽然很重要,但是却不及爹娘在她心中地位,所以即使会不舍,但她还是会选择跟着爹娘离开。
她心里并没有失落,也没有难过,阿妩可以这样选择,这才说明她彻彻底底与上辈子许汀若,以及这辈子异世魂言妩分离开来,她人生确确实实是翻开了新篇章。
什么凤命,什么命格,什么一体双魂,所有一切都与严若妩无关,如今她,只是在爹娘和兄长疼爱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严小五,她或许也会有各种小烦恼,或许以后也会遇到这样那样挫折,但那都不过是人生必经之路。
在将来,她会在爹娘安排下,嫁得良人,从此一心一意在过着相夫教子平凡生活,或许不会大富大贵,但却自有平凡幸福,那才是严若妩人生。
她轻轻地握着严小五手,望入她眼底深处:“可定好了启程日子?”
“定好了,就在五日之后。瑶瑶,我舍不得你。”严小五闷闷不乐地回答。
唐筠瑶微微一笑,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不是日后便再也见不着了,我和赵小五都在京城,你什么时候想我们了便回来看一看便是。”
严小五还是闷闷,靠着她嗯了一声。
唐筠瑶取笑:“这般爱黏人,将来若是嫁人可如何是好?”
“嫁人?嫁谁啊?”严小五呆呆地问。
“是呀,嫁谁呢?阿妩想要嫁谁呢?”唐筠瑶轻笑着反问。
“我没想嫁谁啊!”严小五愈发糊涂了。
唐筠瑶噗嗤一笑,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真是个笨丫头!”
严小五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乐呵呵地道:“瑶瑶又欺负人呢!”
唐筠瑶愈发笑得开怀。
严小五望着她那明艳笑容,也不禁笑了起来,笑声中,那点儿离愁别绪也消散了不少。
也是呢,瑶瑶和赵小五一直会在京城,不论什么时候想她们了都可以回来看看。
正要迈步进来贺绍廷听到屋里笑声,也不禁扬了扬嘴角,在屋外静静地听了片刻,而后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欲打扰那两人。
却说晚膳过后,唐松年又回到书房处理公事,可这一回却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是觉得心里乱得很,一时又像是被什么压着一般,连额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干脆扔掉手中毫笔,背靠着太师椅揉了揉额角,接连呼吸了好几下,又灌了几口茶水,总算是觉得稍微好受了些许。
尽管如此,他却怎么也无法再静下心来处理公事,唯有叹了口气,合上公函,传来下人准备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待他坐入盛满了热水浴桶,感受整个人被热水包围着舒适,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忙碌一日疲惫仿佛也一下子被洗去了一般。
他阖着眼眸,氤氲着热气在那张温文尔雅脸庞上熏出密密细汗,不知不觉间,他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很快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场景,一名宫装丽人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他努力想要看清对方容貌,可对方脸却像是蒙着一层纱,让他看不清辩不明,只听到对方忽地启唇,一道陌生声音便响了起来。
“原来是唐大人,许些日子不见,本宫怎么瞧着大人仿佛清减了许多?虽说崔大人是您学生,可他犯下那等大错,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大人乃是国之栋梁,肱骨之臣,陛下圣明,自是不会牵连大人,大人又何必忧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