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怒其不争道:“你要是喜欢,你就去跟人家说啊,好歹我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要我看,这小伙子人肯定是可以的,既然你们都互相喜欢对方,那干嘛不把问题说清楚了?”
乔音耷拉着头沉默好半晌,许久才瞥头看了他一眼,“林叔,”她勉强憋出两个字,“我怕。”
“你怕什么了?怕他骂你?还是你真的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乔音闻言险些急得站起来,“我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我也没有对他承诺过什么,就算我真的……”
林树猛的拿起车上满满一瓶水,作势向她砸去,乔音吓住,一溜烟打开车门溜到了外面,惊恐道,“林叔你干嘛啊?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拿东西打人。”
“我才不管你那么多,你要有什么话,就自己跟他说去,别跑来吵我。”
“谁想拉着你说了?还不是你八卦来问,再说你一个老人家莫名其妙讨论女孩子感情,你难道就不害……”
“你说谁是老人家呢?”林树被这几个字气到,见他真要扔出水瓶,乔音连忙离车窗远了几步,他慢慢合上车窗,赶人道:“要走赶紧走,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再回来,别磨磨叽叽,胆子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乔音艰难点了点头,又想起林树看不到,于是缓缓回了一声好,结果走出不到两步,她又忍不住掉头转回,果然林树没有关上车窗,还坐在窗边看她,她愁眉苦脸道:“林叔,你说会不会中间隔得太久,已经挽回不了……”
话还没说完,车窗上方又冒出了矿泉水瓶,满满一大瓶,吓得她立马往医院回走。
进入医院,暖气涌上,她猛的拍了拍额头,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胆子还不如十多岁的时候了。
停顿片刻,她缓缓提步进了电梯,摁了数字,一边朝外走一边想着等下该怎么开口。
走到病房门口,手停留在门把柄上,犹豫许久,没敢进去,好久后,秦息偏头淡淡扫了她一眼,声音冷沉道:“还打算在外面站多久?”
乔音扯了扯嘴角,缓缓勾开一抹笑容,推门走了进去,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就看到他不知从哪里找了本书,正坐在床头看书,她皱起眉头,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抢过书,没好气道:“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吗?你又起来干嘛?”
秦息松了松手,任她抢走,平静看了她一眼,“闲着没事做,睡也睡够了。”
乔音一噎,气势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把书放在旁边桌上,温声道:“你不是说有亲戚要来看你嘛?他走了?”
“走了。”
乔音点点头,宽慰他道:“没事儿,反正我最近也没事,我就坐这里陪你聊天好了,你要是想喝水了,就告诉我,你要是想……”
她话没说完,手腕冷不丁被秦息拽住,她被迫跌到床上,秦息钳锢住她的腰,目光晦涩地看着她,平静的声音透着一丝丝哑意:“我问你,一年前,你是不是来过天北省,在大巴上遇到了一起持刀抢劫案?”
乔音抬了抬眼皮,有些惊讶,原来他真的记得那天的事,也对她生出过疑心。见她没有立马回答,秦息也不着急,只是依旧扣着她的腰,力度越收越紧,紧得她有些疼。
一年前,她来天北省旅游,正窝大巴上小憩,周围突然响起乘客惊叫声和打斗声,车上有四个人用刀威胁乘客,企图抢劫乘客钱财和手机,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趴下了,而站在中间包围圈的人,正是秦息。
其余两人抓了小孩当做人质,与秦息形成对峙局面。
当时还是夏天,纠结片刻,她迅速从包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虽然大热天的戴口罩是奇怪了点儿,但在年轻人中还是挺常见的。
趁着秦息营救人质,她同时放缓脚步,向两人身后靠近。
秦息顺利接过人质,她正要动手,其中一个歹徒反悔之下,居然用刀砍向小孩,秦息制服歹徒的同时,另一个歹徒冷不丁又用刀砍向秦息,秦息抱着小孩匆忙退开,虽然反应及时,背后到底还是被划了一刀。
乔音惊住,立马上前帮忙,跟秦息将四个歹徒彻底制服住,随后警车到来,向乘客询问过程细节。
当警察询问到她名字和身手怎么来的时候,秦息也向她走了过来,乔音随手报了个假名,说自己家是开武术馆的,不想张扬,麻烦警察不要公开她姓名。
警察向她问完话,秦息显然还是对她有所怀疑,提出让她摘下口罩。
乔音知道他不喜欢女生靠他太近,也知道他不喜欢太过轻佻的女生,于是她故意向他靠近,双手扶住他肩膀,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口吻轻佻道:“行啊,只要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让你看我长什么样,你看……”
没等她说完,秦息已经冷着脸甩开了她,离她远了两步,乔音目光轻佻看了他片刻,他彻底走开了。
乔音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是我。”
秦息圈锢着她的力度又紧了些,她轻嘶一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