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对林晚照说:“今日上街买了新酿的米酒,我给夫人烫一壶来?喝一些夜里也好安睡,如何?”
林晚照刚要开口说不用,就听薛飞忽地插话道:“叫我说不止米酒,白酒也来一壶才是。”
他朝杜老三看去:“久别重逢,当浮一大白。你说呢,大哥?”
杜老三婉拒道:“改日吧,一会儿我就得赶回去。待那边事了,咱们几兄弟不醉不归。”
林晚照筷子一顿,难怪他今日来得这般早。
就听薛飞声音凝重的问:“可是快了?”
杜老三点头:“嗯。你们明日上街买够几天的用品,未来几天都待在家里,关好门窗不要出去。茂茂也暂时不要再去杜家那边,等这几日过了再说。”
于是他们都明白,那一天终于到了,这金陵要变天了。
用过晚饭,大家分别回屋。
林晚照白天睡得太久,此刻没有睡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故意激怒杜老三,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无尽的夜色发呆。
杜老三跟上来,从背后拥着她:“告诉我小晚,你在想什么?”
林晚照没吭声,腰紧一紧,被杜老三强行转过来,对上他的视线。
她难得地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可杜老三心里那不踏实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直视着她的双眼,仿佛要看到她心理去:“有什么想法不要瞒着我,都告诉我好不好?”
林晚照看着他:“你在怕什么?”
杜老三直言不讳:“我怕你会离开我。”
林晚照笑了笑,第一次主动抬手抚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我不会离开你的三哥,我爱你,你知道。”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楚自己的心思,也知道对他的感情从未变过。
终于听到她说爱他,终于听到她叫她三哥了。
杜老三一颗心像泡在温水里一样,又软又涨。抱着她的手禁不住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林晚照吃痛,轻哼一声。旋即眼前一花,杜老三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
杜老三低头攫住那殷红柔软的唇,两人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直到呼吸困难,林晚照推了推他,杜老三松开她,依然轻吻着她的发顶。
林晚照:“三哥,答应我件事。”
杜老三不假思索的答道:“别说一件,便是百件千件我都答应你。”
以后他的人生只有一件事,便是陪着她,无论她想做什么。
林晚照说:“此行定然凶险,你把小飞带在身边吧。”
杜老三一口回绝:“不行,我身边有的是稳妥之人,他留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林晚照后退两步,咬唇看着他:“这么快就出尔反尔,还能不能有点诚信了?”
杜老三坚持:“换一个,除了这件。”
林晚照丝毫不让:“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杜老三在她面前败下阵来,柔声劝道:“听话。你这里安定了,我才能无所顾忌在前方杀敌。”
林晚照:“你不是说在周边安排了人么,既有他们看着,我们又能出什么事?便是天家再乱,还能乱到平头百姓家里来不成?你要实在还不放心,就换个人到我们跟前守着也可以。”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好吧,杜老三拿她没办法,妥些了:“那这几天你乖乖留在家里,我那边一完,就来和你汇合。”
林晚照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没有杂念简单纯粹的吻,极尽温馨,脉脉温情。
唇分,两人没有松手,久久地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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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三是子时走的,薛飞也和他一起离开,林晚照看得出薛飞很兴奋,到底是热血男儿,哪能真的就安于宅院呢。
两人前脚一走,后脚院子里就出现了两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警觉地看着四周。
林晚照只当没看见,回屋睡觉。
戒严令是在第三天下来的,官兵挨家挨户通知,让大家备好几天用的日用品,不准出门,否则死伤不计。
顿时人心惶惶乱成一团,人们开始哄抢物资,好在花婶儿已经提前备好了足够的物品,不用加入哄抢大军。
林晚照想,这大概就是朝中有人的另一个好处了。
其实这个时候,逼宫已经开始了吧。
薛飞找屋子的时候依着她的喜好,只往清净里择,这里远离主道,便是外面动静再大,这里也听不见。
第四天开始下起了大瓢泼大雨,天像被人捅破了一般,暴雨如注,连伞都撑不住。
花婶儿不过到院子里拿点东西,短短几步路,就淋了个透心凉。
这雨到了第五天仍然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林晚照难得下厨,亲手为茂茂做了许多小食。
茂茂吃完一碟子凉糕,放下勺子,向她看来:“阿娘会回来看我吗?”
林晚照正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