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地方,再告诉我。”
林晚照:“已经很好了。”
一行人到厅堂落座,下人们送上茶水,一起过来拜见主人。
当夜院子里升起篝火,新鲜宰杀的小羊羔在火上滋滋滴着油珠;铜锅里的大骨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四溢;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新鲜瓜果。
大家拿出最好的东西,用蓟州的最高规格来欢迎大嫂。至于大哥么,呵呵,可以暂时忽略。
不过说是忽略,喝酒时却没放过他。
大家围桌在篝火旁,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喝酒说话。几碗酒下肚,神情俱都放松下来。
长时间的紧绷状态,会让谨慎这东西变成深入骨髓的本能,只有借着酒精的外力,才能稍稍放松。不过这半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那时强敌环绕,说句不好听的,连睡觉都睁着眼睛。
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大家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局势上。杜老三是从没打算留在军营,可军营对其他几个人来说,却是最好归处。
杜老三扫过他们的脸,感叹的说:“我最怕就是耽误你们,还好除了老二,大家都功成名就,我就放心了。”
屈舟笑道:“薛老二同我们不一样,心有所属,不像我们,是没家没口的人。”
萧酩重重一拳擂在屈舟身上:“没家?每年那一车车货物是谁给你送来的?长兄为父长嫂为母,青峰岭上桃花溪就是我们的家。”
不止萧酩,连鲁云虎吴小武也一起挤兑起他来,刚才的温馨眨眼就烟消云散,几人闹成一团。
火力太猛,屈舟自知失言,起身抱头鼠窜:“瞧我这张嘴,大嫂你别介意啊,我自罚三碗。”
大家这才放过他,坐下来看他把酒喝了。
林晚照朝他微微一笑:“在哪里都不重要,吾心安处即是家。”
众人神色一顿,都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吾心安处即是家。
林晚照易疲倦,又坐了一会儿就该回屋休息了,杜老三要起身送她,被她按住:“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他们兄弟数月未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杜老三感激她的体贴,点点头,喊来丫鬟扶她回屋。
是夜,院子里的篝火直到凌晨才熄灭,兄弟几人把酒言欢,溯往昔,谈未来,好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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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林晚照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很快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她勾起嘴角,没有睁眼,本能地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三哥?”
杜老三吻吻她的脸颊:“你继续睡,三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林晚照在熟悉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林晚照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而杜老三不见踪迹。
她头皮一麻,坐起来伸手一把掀开帘子,然后手就那样顿在半空,因为震撼而久久无法动弹。
马车在沙漠里,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此时太阳还未升起,霞光先铺了满地,一地灿烂。
“醒了?”
她转头一看,杜老三就站在马车旁边。
有力的大掌伸过来,包裹住她的手,杜老三示意她看天边,一轮红日正慢慢跃出地平线。
“这样的日出我看了一千多次,每次都想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你一定会喜欢。可转念一想,太阳它看着我,也看着你,只要抬头,都能看见。”
“知道吗小晚,每次走上战场面对敌人时,我的心都是从容安定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前方奋勇杀敌,你和茂茂在后方才能安宁度日。守护着这个国家,就是守护你。”
他转头对上林晚照的目光:“而以后,我便可以只守着你。陪你做你喜欢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无论哪里都不分开,好不好?”
林晚照心潮汹涌,声音哽咽:“好。”
在他右后方,火球终于跳出了地平线,刹那间光芒万丈。
杜老三探过身来,他们在朝阳中接了个绵长的吻,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