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这是陆家的酒肆……”他道。
“哦………”半夏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陆辰看她闷闷不乐的,只得主动问道。
半夏把事情一说,当即见到他面色肃然,让人将那个登徒子送到衙门。
她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好像和门长到了一块儿,半眯着眼睛看陆辰——
突然又觉得这地方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见到事情处置完了,半夏懒懒朝着陆辰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拎着酒瓶离开。
陆辰看着她的背影,只能摇了摇头。
……
他们再次见面,却是很久以后了。
陆辰继承了阿爷在军中的位置,大黎军制每五年轮换驻扎一次,他的军队恰好去西南。
路上在一处村庄歇脚,恰好听当地人讲山里的土故事,说到附近有一蜈蚣岭,里头有一毒母,生于毒虫中,百毒不侵,天下毒虫皆听她指示……
陆辰听了淡淡一笑,只觉得是南诏或是苗疆有血脉在这边活动。
谁知过几日——
他带军路过山林,见到一条大黑蛇,军队得令欲斩,却听旁处传出一句:“等等!”
陆辰乍听声音耳熟,下意识往那边看去,同时抬了抬手,丛间闪出一人。
将士们立刻围向来人,陆辰走过去仔细一看,惊讶至极:“半夏……姑娘?”
“是我。”半夏显然见到他也有些惊讶。
但很快笑了笑:“原来是你,既然是熟人我就多劝一句,前边别走了,要起雾了。”
“感谢陆大将军刀下留蛇,这家伙我找了好几天,于我有大用。”
陆辰让人收了兵器,仔细问了她前方情况。
原来他们走岔了小路,这前方是一座云雾山,终年有瘴气,起雾时更盛,若是误入,可不得了。
两人聊到几句,半夏干脆提出给他们带路。
军中将士对她将信将疑,还是陆辰看了她半晌,做下决定。
如此走了一两日,方走出大山。
半夏转身离去,如前几次那般。
陆辰却多喊了一句:“半夏姑娘。”
半夏回头看他。
他认真道:“多谢引路,姑娘出门在外,也当注意安全。”
半夏笑了一下,对他挥了挥手。
……
两人又陆续碰了几次。
有一次是陆辰带人上山剿匪,半夏给他帮了忙。
那次陆辰受了轻伤,半夏给他随手摘了草药。
“大表哥,啊。”姑娘走在他旁边,跃动的白色裙摆从草尖尖上扫过。
她的皮肤比月光还要白,以至于陆辰被那雪色一晃,下意识张口咬住递到唇边的草叶子。
半夏的手头动作一顿。
陆辰立刻清醒过来,收敛了目光,喉结动了动,说了一声:“抱歉,冒犯了。”
半夏哼笑一声,意味不明。
好半天才听到她的回答:“无妨。”
陆辰咬着嘴里又酸又苦又涩的叶子,半敛着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沉默着领兵下了山。
又过了几日。
半夏进城买些补给,恰好见到一位苗女缠着个眼熟的身影。
她先是按捺,见到那被纠缠的人似乎表情有些无奈,明明冷着脸的样子生人勿近,但或许是容貌太好了,竟然还是引得女子如春日韭菜那般一茬一茬朝他跟前凑。
这次不知又是哪个。
但那暗红色衣裳倒是很眼熟。
就在陆辰转身想走时,那被拒绝的人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半夏眸中情绪一冷——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从其中一个镂空珠子里放出一只小蜂。
陆辰若有所感,走到一半回头看来。
半夏立即跟上,抢在他拔剑之前,将蜂子捉回手里:“它可是你救命恩人,将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带着调笑的声音,半夏如此问道。
陆辰眼中闪过错愕,按住了剑柄,很快反应过来。
半夏笑着看他,意味深长地提醒:“将军在这边拒绝旁人可要小心些了,借口得仔细想想,否则容易丢了性命。”
陆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以为方才的话被半夏听见了。
而后道:“非是借口,实在是……心有所属。”
“看来如今为了我的性命安全,我是得早些求得那人答案了。”
半夏不知如何应,怔了怔,才慢半拍回答:“……是。”
尔后她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低语道:“早些死心,倒也是好事。”
“但还是祝你成功。”
陆辰站立姿态如铁竹,修然而立,如今居高临下看着她,顿了顿,才回答:
“我成不成功,还得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