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一定会夸奖我说的对。二婆婆最宠我啦,我说什么她都讲好。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二婆婆特别严肃。不仅是二婆婆严肃,房子里头的每个人表情都非常严肃,还有人在旁边擦眼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
我妈将我交给奶奶,准备跟二婆婆一块儿上楼去。楼上出现了一位盘着头发的老奶奶,直接招呼我一块儿上去:“过来吧,他也想见见这个孩子呢。”
我满脸茫然,被我妈牵着上楼去。那位老奶奶跟我妈讲:“本来我们是打算去看看你们的,事情多,身体也不好,就耽误下来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老奶奶的身份,后来我晓得以后我怀疑他们当时之所以没有参加我的百日宴,也没有过来抓周,其实是不太愿意碰上大偶像爷爷。
唉,说起来这个事情可纠结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于错综复杂,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床上躺着个老爷爷,鼻子里头插着管子。我知道那是吸氧啦,喘不过气来的人常常要吸氧。那个老爷爷好瘦的,皮包骨头一样,看着只有1/3个大偶像爷爷的身材。
他听了我的话,还笑了,又摸了摸我的手。
我其实有点儿害怕,因为我觉得这个爷爷可能不行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应该不懂来着。但是人家不是都讲小孩子最敏锐吗?小孩子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直觉。
先前招呼我们上来的老奶奶眼里头含着泪:“本来是不打算麻烦你的,你事情多,任务重。不过,还是想请你们过来看看。”
我也讲不清楚,老奶奶是希望我妈妈给这个老爷爷看看病,还是他们想看看我。不是我自恋啊,好多人专门到海南岛来,就是为了瞧瞧我。
他们讲我妈是送子观音,想要知道他给自己送来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啊呀,大人们好无聊,当然就是我这样的呀,又聪明又活泼又可爱。
显然老奶奶是赞同我的自我定位的,她还让我表演在托儿所学的舞蹈给老爷爷看。
于是我载歌载舞的一曲《娃哈哈》。
“我们的祖帼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我妈告诉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都没办法逃过,所以无论生死都不用大喜大悲。反正每个人都不会逃过这一遭。
我也不觉得人死了是件多悲伤的事。倘若真的悲伤到不行的话,人是吃不下东西的。可是我每次看到有人是大家半生是都会摆酒席呀,所有人都会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我妈说这就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然如此,那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是笑的呢?反正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唱完了《娃哈哈》,老爷爷夸奖我唱得真好,还让奶奶带我去吃麻豆文旦。我不知道什么是文旦,但我更加想喝椰子汁啊,我唱歌嘴巴干了呢。
老爷爷笑着答应了我的要求,然后就跟我妈说话:“跟英帼人谈成功了吗?”
我妈摇头:“不知道,还在谈呢。”
结果老爷爷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那最后谈成功了吗?”
我觉得老爷爷有点儿傻,我妈都说了还在谈着呢,这能不能成功谁知道啊。再说谈判进行到哪一步,我廖伯伯也不可能告诉我妈呀。况且他也不是拍板做主的人。
可神奇的是,我妈居然点头:“会成功的,会如期回来。”
我觉得我妈也傻了。她不是说不要给病人无谓的希望吗?让人直面现实比较好。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给老爷爷画大饼啊?
哦,我知道了,因为老爷爷也病糊涂了。老爷爷居然问我妈:“那苔弯呢?两边是什么时候啊?”
糊涂的人只能用糊涂的话来回答,我妈居然告诉老爷爷:“没有,我没看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妈在说傻话呢,苔弯不是一直都在吗?我们托儿所旁边就是小学,我听到小哥哥小姐姐们念书的,他们有篇课文就叫《宝岛苔弯》。
苔弯怎么可能是分割开来的呢?妈妈不是带着我跟奶奶上苔弯岛了吗?我还有小伙伴就是苔弯人。我们有好多从全帼各地来的小伙伴,有四川的,有河南的,还有广东的。我们现在都是新海南人。
老爷爷肯定也觉得我妈妈在说傻话呢,因为他笑了。可是他笑的时候说的话更傻:“我是不是早就死了,所以不行?”
我妈居然点头:“对,你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想除了动手打,大概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我听了都吓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呀?托儿所的阿姨都说有问题有矛盾,要坐下来好好谈,不要动不动就打嘛。打架很痛的,万一不小心打伤打残甚至打死了怎么办?
还有就是,爱因斯坦说过:我不知道第3次世界大战人们会使用什么样的武器,但我知道第4次世界大战一定会是拳头跟石头。
为什么呀?因为第3次世界大战已经把人类的文明世界都毁掉了呀。这就是战争的可怕之处。我们要爱好和平,我们不能动不动就打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