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胡妃很不喜欢像路曼声这种性格的人,相反杨锦看起来高傲,却在关键时刻懂得如何迎合这样骄傲刁蛮的娘娘,邱凤水带杨锦去给胡妃娘娘请脉无疑是正确的决定。
再来便是陈妃,陈妃在宫内屹立十几年,依然不倒。她比皇后娘娘晚进宫没多久,父皇却始终惦记着宫内有她这号人,三不五时地便上她那儿去坐坐,冰心玉莲也总有她的份。由此可见,这个人在宫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尚医局的御医虽然是天子门生,不需要向宫女太监一样唯主子是从,但这是大尧帝宫,步步凶险。一不小心,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身为一个御医,不但要不停地精进自己的医术,还需要懂得在各种情况下生存。这也是尚医局御医学习的一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们会更清楚地学习到这一环。
或许,当有一天,你成为名誉大尧的大国手时,那个时候其他人会看你的面子,你可以专心钻研你的医术,成为大尧皇族乃至全体子民的骄傲。
但现在这个时候,对于一介新晋菜鸟来说,这些东西都必须从头学起,也必须夹着尾巴做人,收敛起自己的锐气和高傲,谨守本分。
当然了,若你真正的修炼成了一代大国手,那么便不会介意这些事了。从菜鸟到大国手的修炼,让一个高傲的人大多变得虚怀若谷,成熟稳重。
陈妃娘娘不似其他的娘娘温婉柔和,也不似母后那般庄重沉稳,她自有一股属于她的气质,一种在皇宫里很难生存却很有特质的气质。便是这股气质,让父皇十几年来依然待她如初。
这种特质,说得好听点叫娇憨寡淡,用其她娘娘嫉妒的话说便是装疯蛮傻故作纯良,但这些年,能跟母后叫板,还能互有胜负的,也就她一个。
陈妃娘娘待下人在这个宫里是最为厚道的,故而只要路曼声按正常表现,在她那里应该没什么事。但宫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并不希望路曼声与陈妃走得过近或是有什么牵连,因为那样母后会不高兴。
这一点他说得很直接,也只有在陈妃娘娘面前,母后才那么容易被激出火来。尽管以路曼声的性子,很难会与宫里的某位娘娘走得近。
除了这几位至关重要的人物,还有许多其他人。夕阳唱晚,就在那柔和的余晖中,宫旬娓娓将他认为要说的事向路曼声道来。
路曼声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应答,一直都是宫旬在说,宫旬却对这种状况很满意,因为他知道,他说的路曼声有在认真的听。
如果这个女人能够一直这样安静地倾听他说话该有多好?
黄昏的凉风吹来,路曼声的一缕发丝粘在了面纱上,阻挡住了她的视线,路曼声恍若未觉,目光看着假山下的山石。
宫旬缓缓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拂上她的面颊。在路曼声清冷的眸子里,他仿佛看到了秋日的清晨,初升的阳光照在冷意渐退的晨露之上,散发着柔和微凉的光芒。
“嗯。”路曼声反应过来,一回头,宫旬冰凉的指尖正戳到她的脸。
“……头发。”面对路曼声无声的疑问,宫旬小心地捻起那一缕发丝,顺到了路曼声的耳后。
路曼声一动不动,注视着眼前的人,仿佛在说:这个动作,逾矩了。
宫旬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放在身后,“天冷了,回去罢。”
路曼声点点头,示意他先下去。宫旬一回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下假山的唯一石块上,当即了然。想必这个女人想让他下去很久了,等了这么久,也还算她有耐心。要搁着以往,早就拿她那张喜欢吐出冰冷语调的小嘴,说出一些让他落面子的话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假山,迎面撞上走到这边来的杨锦。
看到宫旬,眼睛亮了一下,却在见到她身后的路曼声时,明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懊恼和醋意。这抹情绪很快便消失了,若是只得路曼声一人,她自然不介意对她倾泻而出,可面前还站着大尧皇朝的太子殿下,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参见太子殿下——”
“杨御医?”
“是,太子殿下。”杨锦的声音温柔得能沁出水来,一副教养良好谨守规矩和分寸的模样,不管谁面对这样的姑娘,都会生出几抹好感来。
“早听说邱御医收了三位高徒,杨御医便是其中之一,接下来的日子,杨御医要努力了,小王期待你的表现。”
“谢谢太子殿下。”杨锦欠身行礼,任宫旬从她身旁走过。直起身,看着那个站在她面前,没有和宫旬一起离去的路曼声,又看了看尚未远走的宫旬,轻轻哼了声,不轻不重地撞了路曼声一下离去了。
路曼声没有直接回流云殿,而是绕道来到了大杨来使下榻的洗云殿。
温书已经几日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路曼声想,她应该来看一看她的,毕竟那个女人亲口告诉她,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