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者去书写的,所谓的品味,不过是将胜利的果实包装得更为合理、更加易于人接受罢了。
当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渐渐占据着他心底的某个角落,然后慢慢扩大、直到充斥着他整个身心,宫旬多年来被刻意压抑的孤独感重新笼上了心头,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猛烈。
孤家寡人,也想要有人陪伴了。
对高位的独占欲,渐渐退位让贤于有她在身边时疏旷迷离的感受。仿佛只要是她,再珍贵的东西都能够给予、都愿与她分享。
“没有意义?”这四个字眼,还真是任性。“你是在威胁朕,若不答应你的请求,你就跟朕撂挑子?”
“儿臣不敢,只是觉得,她不在,再美好的事情,也缺了味道。斑斓璀璨的天空,也失了颜色。”说到后来,这些话变成了低低的呢喃。
育成帝在愤怒之余,心里也是有吃惊的。这孩子,从小就非常有担当,十二岁的时候,就能为他处理国事。十五岁时,更是将他布置的朝内朝外一干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懂事的代价,就是他们父子之间君臣关系越来越深、父子间的亲情却越来越淡薄。他们父子两个,即便有时间坐下来用一次膳,谈的也都是国事。这孩子很少和他说自己的心事,更鲜少提及自己喜欢的事、爱上的人。
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其实想想,不过是一个女人,旬儿身为东宫太子,想要在身边留个女人那可是小菜一碟的事,他没有必要批评于他。可旬儿这一次表现得太不寻常、也太过失态了,以至于触碰了他的忌讳,他绝不能容忍一个这般危险的女人留在他的身边。
“你娶了她,长公主那边你怎么交代?”育成帝换个方向劝他。
他的孩子他知道,纵然一时昏了头脑,并非不知道轻重。他这太子的位置虽然坐得还算安稳,但只要他一日在这位置上,就不是铁板钉钉的事。
“回父皇,长公主喜欢的并不是儿臣。”
“胡说,你怎么知道长公主不喜欢你,她难道还亲口跟你说了不成?”大杨的长公主,那可是一个聪明又有作为的女人。
在育成帝看来,旬儿娶长公主,那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他们二人的结合,代表着大尧和大杨联姻,以后在许多事上都同进退。对于旬儿自己来说,他太子的地位就更加难以撼动了。
旬儿之前也是存了迎娶长公主的心思的,虽然不似老四老六几个天天向长公主献殷勤,他也是动了不少心思的。最近这段时间,却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和那位女御医有关?
“长公主虽然没有明说,儿臣却是看得出来。”
“那又如何?皇家儿女,考虑的是王朝的利益,自己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
“儿臣是说,选择儿臣并非符合长公主的最大利益,她心中另有一番谋算。”这样的话,宫旬本来是绝不能与育成帝说的。说了这句话,岂非是承认在当今朝堂中,还有人比宫旬更加有份量、有价值?
然而此刻,这些事都是顾不上了。
何况,父皇是聪明人,许多事他不说,父皇难道就不知道吗?
育成帝哼了一哼,对宫旬的说辞不置可否。
又看自己的儿子淋得一身湿,还在那儿跪了大半天,心里不禁有些软化。
哪个小子在长大的路上,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长辈们要做的不失指责,而是将他们引到正确的道路上。
育成帝现在就担负着将宫旬这只迷途的羔羊,给带到最为正确的道路。
“起来吧,为了这么点事,就夜闯暖安殿,让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
“儿臣知罪。”宫旬的腿因为淋了不少的雨,又因为跪了许久,如今都有些麻木了。咬了咬牙,宫旬站了起来,努力忽略腿上的不适,毕恭毕敬地站在育成帝的面前。
只要父皇不那么生气,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朕问你,你真的要让那女御医做你的‘太子妃’?”
育成帝特意强调“太子妃”三个字,是什么用意,聪明人一听便知道。
“是。”宫旬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知道父皇的意思,若是平时,父皇给他搭了梯子,他一定第一时间便顺着梯子往下走。可这一次不一样,宫旬了解路曼声,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当别人的侧妃侍妾,单是那两个字眼,就有可能将她给活活气死。
宫旬甚至能想象,自己就算真的求到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也没有勇气在路曼声的面前说出那些个于她如同侮辱一般的字眼,除了她的嘲讽,他什么都得不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宫旬已然惧怕了路曼声轻鄙的目光。只要被她看上一眼,他就无法忍受。
“若你执意如此,那这女御医,朕就不能留了。”育成帝话音一转,凉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