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一碗膳汤。
“谢谢太子殿下。”此刻的宫旬,真的很体贴。而且,她知道路曼声会为难,没有过问她胳膊的情况。只是有他在的时候,他会尽力不让路曼声动到自己的胳膊。
宫旬还想为路曼声一一夹菜,但这样用膳的气氛太奇怪了,路曼声并不习惯。
“我自己来就好。”
路曼声动了动那双没受伤的手,她还有一只手,用餐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宫旬便看着路曼声自己动作。
路曼声是一个安静的人,即便她的心扉已经慢慢的敞开,她平时也不爱说话。
宫旬静静地看着路曼声用膳,注意着她的侧脸,脸上的每一个动作。
她的眉眼、每一个表情,都对他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这副面孔,在他记忆中很熟悉,仿佛已经被他无数次凝视过。
“嗯,太子殿下,你怎么不吃?”路曼声终于发现,前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吃。
“刚从外面回来,有些累,吃不下。”
他在办父皇交代的杏林书院的事,始终不放心路曼声,虽然知道她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得到,而且她也不会拿木大伯的安危冒险。可他还是担心路曼声,他怕她太勉强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路曼声停下了吃东西,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
“太阳太大,太子殿下中午就不要出去了。”
然后路曼声又为宫旬夹了几道开胃可口的菜色,让宫旬的胃口能够好一点。
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做了。
而宫旬非常的意外,他并不认为路曼声会对别人这么体贴。她的体贴多半都流于内心,就像是在木大伯的事上。不愿让别人看到她内心的感情,即便真的关心,也不会说出来。
宫旬忽然笑了。
这一刻,他真的触到了这个女人温柔的内心。
是如此的让人留恋。
宫旬将路曼声为他夹的菜都吃下了,他记住了每一个菜式,以后总是喜欢让御厨做这几样。
而重点没放在这上面的路曼声,连自己一共夹了几样菜色都不记得。她单纯的只是认为这几样菜色很适合胃口不好的人吃,以至于宫旬这份小浪漫彻底地成为了独属于他一人的秘密。
“你的手还能坚持多久?”在宫旬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问路曼声。
“没事了。”路曼声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画皮完成,就会重新将胳膊绑起来。”
“但我听说颜术并未完成。”
“你忘了,我这儿还有一个人帮忙。”
“你是说白御医?”宫旬吃了一惊。
以白御医孤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帮助别人打下手。
“她已经答应过了。”
“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也可以自己来,但多少都有些力不从心。只剩最后一步,以白御医的医术水准,绝对没有问题。”
“她的实力我是不担心,我是担心她……罢!你说没问题,我便相信你罢!”是的,他不相信别人,但是她相信路曼声。
宫旬还是感到很意外的,因为路曼声这一次居然没有自己逞强。但她又给了她一个意外,因为她要把这件事交给白神风。
宫旬早晨走的时候是悬着心的,一颗心静不下来。中午的时候,木大伯的病很顺利,路曼声也知道不逞强了,但他走的还是不踏实。
约定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分钟,白神风才过来。
她走到暗室时,就看到路曼声站在门前等着她。而路曼声的一边胳膊,已经重新绑起来了。
白神风挑了一下眉,难道诊治已经结束了?
要不然路曼声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把手吊起来。
果然,让她来只是客套话。都已经结束了,还特意让她跑一趟。耍这些花招,就是为了不让她堪破颜术之谜。
要是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话,也不会这般小气。
白神风走上前去,刚想讽刺一下路曼声,便看见她打开身后暗室的门。
“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还要有劳白御医了。”
直到路曼声将白神风领到台子前,白神风才真的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就说过,我需要白御医助我一臂之力。”
“你该不会……?”
“白御医既然来了,就应该是答应了。”
白神风要做的事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精细也精细。能够使出飘花落水这种绝技的人,路曼声完全不认为会有问题。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为你做这件事?”
“我认为你来了就是最好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