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宫旬的注视下,路曼声当真为自己把起脉来。
起初还不甚在意,慢慢的,路曼声的脸上僵了一下。
“怎么了,可是真生病了?”宫旬一看路曼声这神情,不禁紧张了起来。
路曼声微微皱着眉,她在想着可能是自己弄错了,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放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确信,于是又重新为自己号了一次脉。
错不了,绝没有错。
过去她为不少姑娘把过这种脉。
是最让人欣喜的喜脉。
“路御医,你快说话啊,可是真生病了?”
“殿下,我……”路曼声有些惊吓,小脸都白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宫旬说。
过去,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那些影视剧中,总是大夫为妻子诊脉,然后宣告这样的好消息。丈夫和妻子喜极而泣,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这一次,她亲自为自己诊脉,面对着宫旬担忧的脸,还有自己一阵阵的心悸,怎么调调完全不一样了?
“快说话,出什么事了!”宫旬被路曼声的样子彻底吓到了,他何时看到路御医这样古怪的神情。情不自禁之下,他直接坐了过去,拉过路曼声,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的怀中。
“说出来,不管你生了什么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也决不会嫌弃你。”宫旬在宫里呆惯了,知道后宫的女人生了病多半不敢跟皇上说的,唯恐会失宠。如果只是那些寻常女儿家装病的小伎俩倒也罢了,真的生病,对女人可是很不利的。
因为你身子一旦不舒服,就不能侍寝。不能侍寝,那皇上就有可能被其她女人给抢走。
所以对于那些女人而言,做梦都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当然,这之中还是有不少的女人,为了能得到皇上的怜爱,要做个较弱的病美人。
路曼声不同,这个女人通常都是有苦往肚子里咽的那种,不是问得急了,她也很少对别人说。
这一次突然见她如此模样,宫旬一下便慌了。
也只有爱她入骨,反应才会如此真挚明显。
路曼声也被宫旬的反应弄得一愣,甚至拥抱着她的人都在微微颤抖,忍不住心中一暖,还有些涩涩的疼。
她伸出双手,也回抱住了宫旬。
“殿下,曼声并没有生病,而是……腹中有小宝宝了。”
怀中的人一僵,慢慢退了出来,“你……你刚才说什么?”
“曼声的脉象是喜脉……不过曼声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殿下可以再宣一位御医来为曼声诊……”
嘭一声,路曼声还没有说完,宫旬已经跳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板凳倒落在地。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做爹了?”
“……啊。”
“我真的要做爹了!”宫旬的脸上全是惊讶,还有那掩饰不住的狂喜。
“是喜脉,但曼声也不……啊,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下我。”
“我的傻曼声,你可是御医啊,喜脉怎么会诊错。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哈,这个是喜脉~太好了,曼声,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宫旬抱着路曼声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他的额头深深地抵着路曼声的,闭着眼睛,在他的眼角,隐约闪烁着细碎的泪光。
“殿下——”
路曼声被这一幕给震住了。他望着眼前因为激动和狂喜而忍不住浮现泪光的宫旬,心尖都在颤抖。
她知道宫旬很想要一个孩子,可她却不知道在告诉他她有了他们骨肉时,他会这么的——感触。
“傻瓜,不只是一个喜脉那么简单,这是你给本宫生的孩子。”宫旬低下头,轻轻吻住了路曼声的嘴唇。咬了两口才放开,“也只有你,才会让我如此欣喜。”
第一次做爹固然高兴,宫旬三十多岁了,膝下一直无子。皇家子嗣成家早,有些十五岁就做了爹。四弟、六弟都有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他这位太子,有长公主和路御医两位佳人相伴,却一直没有孩子,这也成为朝堂不少人议论的对象。
但正因为长公主的存在,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反倒是躲了一些清静,至于路御医,她晚于长公主嫁入正阳宫,目前为止也不过一年,就算肚子没动静,别人也不会说得太过分。
当然,其中某些人脑洞大开,认为不是长公主和路妃娘娘不能生,而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咳咳,这种话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而宫旬也从不屑这种话,所以他想都压根没有想过。
宫旬近几个月来确实喜欢孩子,他觉得如果和路御医生一个像金慕殊那么聪明机灵的小家伙也不错。
可在过去,宫旬对孩子并没有什么热情。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着与其他兄弟比拼、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