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庆幸?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亲一口也不吃亏只当赚到?
思索无果,她也跟着亮出自己的牌,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暧昧的嘘声。
两个人被围到中间,柏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低垂着眼眸,问了声:“没关系吗?”
方疏凝也是面无表情,淡淡地“嗯”了声:“来吧。”
犹如英勇就义般,她缓缓仰起头,等待柏池压下来。
不过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一下的事情,她还输得起。
柏池的目光落到她微微颤动的眼睫上,而后是紧致的卧蚕,挺翘的鼻尖,最后,来到嫣红饱满的双唇。
他凝视着,眸光渐深,突然伸出一只手扶在她脑后,唇也随即压下去。
软软的,没什么感觉,他有些不满足,探出舌尖,勾住她唇珠,轻轻扫过,换来两人的颤栗。再然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直接探进她口中,卷住她小巧的舌尖,来回追逐,步步紧逼,仿佛要将她榨取到极致。
方疏凝很乖顺,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不知道究竟纠缠在一起有多久,久到周围人都走光了,久到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脚边是散落的啤酒瓶,歪歪斜斜,下一秒,被滑落的衣服覆盖。
柏池突然横抱起她,天旋地转,入了水中,二人也未分开。
双目对视,彼此沉沦。
她紧紧抱住他,指尖陷进他肩头的皮肤,像是感觉不到疼,他的动作反倒愈发用力。
周身水纹波动,起起伏伏,散开又聚拢。
她从始至终都很安静,近乎乖顺,只在最后一刻,颤栗过去,仰起那张风情万种且还潮红未褪的脸,轻声问他,爽吗?
爽。
从没这么爽过。
柏池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黑暗一片。
他缓过来,坐起身,靠在床头,从一旁柜子上拿过烟,点燃一支。
袅袅烟雾之中,他仿佛又看见那张媚态横生的脸,以及那白得发光的莹润肌肤。
身下有潮湿的感觉,他下床,去浴室冲澡。
温水滑过皮肤,他又开始回忆起梦里被池水包围的窒息。
实际上,那天两个人只仅仅挨了两秒钟,她便率先退离。
她能果断抽身而退,他却还深陷梦魇。
半个月过去,不见消退。
隔天,依旧去学校。
他在学校其实很少见碰到她,毕竟班级分散在长廊两头,她又不爱走动。
体育课,他站在看台上看她。
看她和姜荟说话,看她仰头喝水,看她因为打羽毛球出汗而脱下外套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下了降头,目光一触及她就移不开。
晚上回到家,附近的朋友约他打球。
一直打到晚上九点,他才从篮球场那头缓缓走出来。
方疏凝最近回来得都比较晚,辩论赛年底有一场大规模的比赛,她放学后去社里做准备。
此时已是深秋,寒意骤显,一路回来,面容不自觉带了几分冷绘。
路边草丛有轻微的声响,她顿了脚步,发现一只奶乎乎的小狗。
想起包里还有一根鸡肉肠,她找出来,撕开包装蹲下喂它。
柏池就站在拐角处,沉默地看着。
方疏凝喂得差不多了,正欲起身,身侧投下一道阴影,拦了路灯。
她抬眸,撞进他眸中。
二人对视片刻,柏池也蹲下身,漫不经心摸了摸小狗的头,问她:“回来这么晚?”
方疏凝轻“嗯”一声:“学校里有点事情。”
柏池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她看他一眼:“你还不回去?”
他容色冷淡:“等会儿。”
“哦。”她起身,朝他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没等到回应,她径自往前走了数步。
“喂。”
他突然叫住她。
喂什么喂,她没有名字吗?
方疏凝顿住脚步,没回头。
“方疏凝。”
他又叫她。
这回,她终于回头,问:“有事?”
柏池一下一下抚着小狗的毛,仿佛从容不迫,又仿佛酝酿已久,终于出声问:“你有男朋友吗?”
方疏凝微顿,挑起眉,想问“怎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没有。”
柏池轻轻勾了勾嘴角,起身,与她对视。光影交错,他的脸泛着一股子深沉与兴味,于明暗一线徘徊。
“那,考虑考虑我,怎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