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此时已是冬天,虽说还没有下雪,但气温已接近冰点,亭子没有墙,站在亭子里和站在亭子外没什么区别。
早上出门的时候珍珍要给姝姝穿一件大袄,可惜小姑娘爱美,觉得大袄穿着臃肿,死活都不肯,珍珍无奈最后给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夹袍。有了风度自然就顾不上温度,这会儿在亭子里站了一会儿,姝姝冷得忍不住对着小手哈气。
弘历解下身上的水貂皮披风搭到她的身上。姝姝仰起头,弘历冲她一笑问:“现在还冷不?”
“不冷了。”姝姝顶着两颊的一对酒窝问:“你快说呀,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弘历一句话才开了个头,突然戛然而止。
姝姝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是困惑。
弘历在她的注视下突然两颊发烫,他突然有些不敢正视眼前这张脸。他微微别过头,望着远处的黄瓦红墙说:“以后……以后没外人在的时候,我能不能还是叫你姝姝妹妹。”
姝姝困惑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等到没外人在的时候?”
弘历局促地说:“皇额娘刚刚不是说过吗,你不是我妹妹,你额娘公夫人是皇太后的妹妹,你……你按着辈分是我姑姑……”
姝姝不但继承了珍珍的吃货基因,还完美继承了她弄不清辈分的基因。她掰着手指算了好半天,越算越是糊涂,弘历握着她的小手说:“别算了,皇额娘说得不会错的。”
姝姝郁闷地撅起了嘴。
“我阿玛说过,比我年纪大的就是哥哥,年纪小的就是妹妹,我不要当你姑姑。”
弘历脸上的抑郁一扫而空,他仿佛是雨过天晴一般露出灿烂的笑容,握着姝姝的手说:“那你是答应往后继续叫我弘历哥哥,我唤你姝姝妹妹了?”
姝姝爽快地说:“那当然。”
弘历开心地道:“那一言为定。”
他低头在腰上翻了半天,最后扯下一枚荷包递到姝姝手里。
“这个给你,当做我们约定的信物。”
“好。”姝姝纯纯地一笑,低头想把荷包系到腰上,弘历说:“你不方便,我来帮你。”
他蹲到地上,亲手将荷包系到姝姝的腰上后才带着她又回到暖棚。
这天回到国公府,珍珍在给姝姝换衣裳的时候,才注意到女儿的腰上多了一枚荷包,她把荷包解下拿手里看,荷包是用草绿色的宫缎做的,正中间用红色的线绣了一柄如意,整个一红配绿,典型的爱新觉罗家农家乐审美。
“姝姝,这荷包谁给你的?”
姝姝看了一眼说:“三阿哥送给我的。”
珍珍疑惑地瞅着女儿问:“三阿哥没事送个荷包给你干嘛?”
姝姝刚想说,突然想起这是和弘历的约定,她眼珠子机灵地转了两圈,改口道:“这是我和三阿哥的秘密,不能告诉额娘。”
珍珍一下愣在了原地,站在炕上的姝姝头一歪,刚好瞧见正往院子里走的阿灵阿,她跳下炕一边跑一边欢喜地说:“阿玛回来了,阿玛!”
阿灵阿走进屋,一把将他的小甜心抱起来,狠狠地往她的两边脸颊上亲了两口。
“阿玛的小宝贝,今儿有没有想阿玛?”
姝姝搂着阿灵阿的脖子,像不要钱一样地给她老爹灌蜜糖。
“想,姝姝刚刚还在想阿玛什么时候回来,结果阿玛立刻就出现了。”
她几句话就把阿灵阿哄得心花怒放,抱着闺女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珍珍从里屋走出来,说:“姝姝,去找哥哥们玩吧,额娘有话同阿玛说。”
“好。”
姝姝从阿灵阿怀里下到地上,由丫鬟们领着去找先他们一步从南书房回来的平安还有双胞胎两兄弟。
阿灵阿看珍珍故意把姝姝支走,不解地一挑眉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当着咱们闺女的面说的。”
珍珍把阿灵阿拉进里屋,随手把碧纱橱一关。
阿灵阿一脸顿悟,“嘿嘿”笑了两下。
“夫人是想同为夫一起‘温习’功课吗?”
珍珍甩了他一个大白眼,随手打掉他不怀好意摸上她脸的爪子。
“说正经事,你想不想当皇上的老丈人?”
阿灵阿愣了愣,三秒之后爆发出一阵怒吼:“你大外甥想老牛吃嫩草?”
珍珍无奈地望着屋顶。
“不是他。”
阿灵阿气鼓鼓地说:“不是他还能有谁?我告诉你,就算是被他鞭尸一百次,我的答案也就只有两个字,没门。”
珍珍伸手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傻了啊,大清朝就他雍正一个皇帝了?”
阿灵阿浑身打了个颤,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难不成是康康康……”
听不下去的珍珍拿手一捂他的嘴,贴着他的耳朵将一个名字灌进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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