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想看吗？”的场静司伸手按住符文：“是很可怕的伤疤。”

荒目欢歪歪头, 眼前的人虽然在笑着，但似乎心情并不好。他收回手：“伤疤而已，你不想被看到就不看咯。”

他态度随意, 的场静司心情却好了些, 倒是直接将符文摘下放在一旁。

那是被夺走的眼睛, 伤疤横贯至眉骨。

“也就是普通的伤疤。”荒目欢看了一眼, 随口评价道。要说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那伤痕中似乎酝酿着什么诡谲的黑暗。

“这是我失败的证明。”的场静司轻轻抚摸着伤疤，眸色微沉。

“一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打不过很正常。”荒目欢道, 并没有放在心上。

的场静司低笑了一声，似乎是看出荒目欢并不感兴趣，便不再提这件事, 而是拿起沾了水的热毛巾凑过来：“欢身上似乎还有些奶油，我帮你擦干净。”

“还有吗？”荒目欢惊讶地睁大眼：“我以为都冲洗干净了……那些人也玩得太疯了，那么大一个蛋糕, 我就吃了一块。”

怎么说也是他这几年得到的第一个生日蛋糕，荒目欢还想好好珍惜，结果就这么被糟蹋了。

“欢玩得也很开心嘛。”的场静司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每年我都会为你过生日的。”

“倒也不用。”荒目欢叹了口气：“一眨眼我都活了十八年了。”

的场静司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给他擦着后背。

欢还会活很多个十八年的。

毕竟是深夜, 他们并没有泡太久, 稍微暖了身子便回到天守阁。

“欢明天要与本丸解除契约吗？”的场静司问他, 心中其实早就得知了答案。

“……再说吧。”荒目欢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三日月说的也有道理, 等时之政府找到合适的继任者, 再告诉他们，反正也不差这么几天。”

的场静司忍不住扬起唇，笑音从嗓里溢出一丝，他轻轻摸了摸被卷：“你啊……”

未尽的语句带着宠溺。

荒目欢知道自己自打脸了，也不理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出声。

天守阁只有一张床，前几日的场静司的房间被安排在外面，今天趁着所有人都玩疯了，他跟着荒目欢回了天守阁，并理直气壮地躺在对方身边，分享一张被子。

荒目欢身上穿着短袖睡衣，倒也没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睡着之后还自动往热源靠了靠，蜷进了的场静司怀里。

第二天他迷迷糊糊去洗漱的时候，便被几把小短刀围住，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多了不少东西，只听见说这是生日礼物，眼前就没了人影。

……短刀的机动果然快。

荒目欢叼着牙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将这些先交给在下吧。”烛台切及时出现，解救了荒目欢的双手。

荒目欢本来觉得自己不在乎，结果刷牙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往那面瞥，最后还是自暴自弃的加快了速度，然后抱着礼物回了天守阁。

“这是他们给你的生日礼物？”的场静司看见了，忍不住笑了笑：“他们倒是有心了。”

荒目欢坐在一旁拆礼物，一开始还是些正经的礼物，大概能看出每个人的身份，像是五虎退送的就是一个毛绒绒的小老虎，手感格外的好。

但是后来，大家的礼物就稀奇古怪起来，甚至有人送了多子多福的娃娃，一看就是在知道荒目欢有了男朋友之后匆忙准备的。

得知他生日顶多只有三天时间，大家送的礼物很明显是尽到了心意，但荒目欢看着那个多子多福的娃娃就头疼，转手就塞给了的场静司：“送你了。”

的场静司拿着那个娃娃逗他：“还蛮可爱的呢。”

“可爱你就自己收着。”荒目欢哼了一声。

那个娃娃白胖白胖的，巴掌大，穿着小红肚兜，的确可爱，不过想到它象征的意义，荒目欢就不想留下。

“欢如果变成巴掌大，一定更可爱。”的场静司又道：“小小的一个，走到哪都可以揣进口袋里。”

“你别做美梦了。”荒目欢瞪他一眼。

本来想今天和他们说自己要离开的事，但这时候荒目欢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暂且放下。

他吃了早饭之后，本来想要离开，结果被付丧神们缠住，晕晕乎乎地答应再多住两天，更是被人看着没法和狐之助单独相处，向时之政府提出寻找新的审神者一事也暂时搁浅了。

的场静司就在一旁笑着看他们，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我以为你不希望欢留在本丸。”鹤丸国永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看着荒目欢被小短刀们围住，眼里闪过几丝笑意。

“如果他不愿意，我自然不希望。”的场静司弯了弯唇角：“但欢现在很开心。”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还嘴硬地说要离开，可的场静司能够感受到，荒目欢在收到礼物，在与付丧神们相处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