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这么晚了。”
余耿耿倒是早早地看出了不对劲。
主要是老爷子这咳嗽装得也太不像了,有气无力,一边咳还一边瞅着余淮之。
他很有眼力劲儿地没有戳穿。
余耿耿准备去花庭里上溜达一会儿,顺便消消食。
刚刚餐桌上的气氛太诡异了,他夹在中间,只能埋头默默吃饭,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刚出门,裹挟着冷意的风嗖嗖刮过来。
余耿耿捏了捏肩膀,觉得里面生疼。
剧组在影视基地的拍摄进程已经到了尾声,余耿耿最近几天的替身戏都需要吊威亚。
对演员来说,吊威亚无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如果是在冬天,那就更苦了。
有些场景为了画面感还需要动用大风扇,余耿耿在空中看起来衣袂飘飘,实际上早就被吹得涕泗横流。
幸亏底子不错,这才撑了下来。
只不过,第二天起来必定浑身酸痛。
余耿耿打算去花庭里扭扭腰踢踢腿,骨头发硬,活动开了就没那么痛了。
在影视基地的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剧组可能还要去大漠取景。
余耿耿舔了舔嘴唇,黑瞳闪闪。
说实话,这种所有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感觉还不错。
他过去的生活,从来没有目标,只有吃饱以及练拳两件事。他练这身功夫也不是兴趣爱好,只是为了活得更好。
自拍戏以来,他才发现,原来功夫不仅仅可以用来揍人,还有许多更好的路子。
*
这么想着,余耿耿忽地停住了脚步,前面草坪旁有两道矗立的黑影。
一男一女,看起来分外熟悉。
他条件反射般往树后面缩了缩。
“淮之哥,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那个围巾我也有一条,特别保暖,又轻薄,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还有香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就挑了一个清淡一点的。”
女人的一点小心思,这样妥帖的礼物最适合冬天,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存在。
苏小姐的声音和也刚刚吃饭时不太一样,多了一丝娇嗔和羞意。
“谢谢,以后不必劳烦。”余淮之冷淡的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人情味。
苏小姐被噎了一下,毫不气馁的换了一个话题。
“朋友送了我两张歌剧票,剧团很不错,周末要一起去看一看吗?”
余淮之依旧不为所动,郎心似铁地拒绝道:“这段时间公司和家里都很忙,恐怕抽不出时间。”
被接连拒绝了两次,苏小姐作为一个女孩子家,到底还是有脾气的。
她的声影听起来带着勉强的笑意:“淮之哥,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出去就行。”
余淮之也没跟她客气,立刻停下了,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苏小姐只不过是欲拒还迎一下,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气得跺了跺脚,跑走了。
见势不妙,余耿耿连忙缩回脑袋,趴在树后面一动不动,打算等他们俩都走了之后才出来。
撞见这种尴尬场景,还是装死吧。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等了好一会却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余耿耿又悄悄地探出头去,跟余淮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男人站在不远处,眼里带着笑意:“影子都出卖你了,还躲着干什么?”
余耿耿低头一看,可不是,树旁边明晃晃的一道影子,傻子都看得出来,大树后面藏了个人。
他摸了摸鼻子,不由得有些尴尬,解释了一句:“真的是凑巧,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这个情况看起来太像是他一路跟踪他们出来,还变态地躲在一旁偷听,他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
余淮之没说什么,走过来随意地摸了摸他的手,眉头微皱着:“穿得这么少,这么冷的晚上出来晃悠什么。”
余耿耿一脸苦大仇深:“我腰疼,睡不着。”
余淮之抬眼看向他,一瞬不瞬,眸光有些奇异,语声变缓了:“……在书房里磕的?”
这是一个很含蓄的问法,他其实更想问是被他压痛了吗。
余耿耿摆摆手:“不是,我最近连着吊了几天威压,太久没锻炼了,有些受不住。”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大哥,过几天我可能要跟着剧组到外地去拍戏。”
余淮之沉默了片刻,问:“去哪里,要多久?”
余耿耿挠了挠脸,如实回答:“西北大漠,还挺远的,导演说可能要呆一个多月。”
他瞥了眼余淮之的脸色,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替身戏没有那么多,可能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余淮之不想让余耿耿去,可他没有说出阻拦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来,他对拍戏还是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