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件棉袄,只不过这种小地方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牌子,也不知道余淮之能不能穿习惯。
他一面胡乱想着一面先套了件毛衣。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他心里莫名发慌,余耿耿把毛衣的领口位置和袖子搞反了。
他还不知道,在那里憋着气往里钻,又不想发出声音,钻得很是艰难。
毛衣跟余淮之的大衣放在一起,也沾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冷冽的松香味。
余耿耿的动作滞了一下,越发想快点从这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挣扎出去。
忽然之间,他的手被握住了。
在很近的位置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余淮之把他解放出来,脑袋对准正确的位置,套进去后还顺便帮他理了一下领子。
余耿耿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轮廓,木着脸问:“你醒了?”
余淮之嗯了一声,又把他的手塞进袖子里。
余耿耿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老实的让他帮自己穿毛衣:“我把你吵醒的吗?”
余淮之看着他刚睡醒略显迷蒙的双眼,还有因为静电而卷翘起来的头发,语气很温柔:“不是你,是生物钟。”
他突然换了个陌生环境,睡得很浅。
再加上之前加班,连续几天都睡得晚起得早,余耿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
余耿耿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余淮之。
猝不及防间跟他隔得这么近,语塞了片刻,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话题:“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早饭吃?”
余淮之没有回他,他已经扭开了床前灯。
余耿耿的短袖跟着毛衣一起卷了上去,腰侧的大片淤青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他想起昨天看烟花时的事。
余耿耿在人群中险些摔倒,他当时还以为他是被人绊到了脚,现在看来倒没那么简单。
余淮之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了,下颚微微绷紧,这段时间确实忽视了耿耿这边。
他刚刚帮他穿毛衣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个位置。
余耿耿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但没有推开他。
余淮之垂下眼。
他其实是一个对疼痛很迟钝的人。
像那种小病小痛,一般都是忍忍就过去了,他的时间很宝贵,不会浪费在这上面。
眼下看到余耿耿腰侧一大片位置都是青青紫紫,他清楚地感觉到,类似于疼痛的感觉,又闷又钝,裹挟着亟待发泄的怒气。
余淮之顿了顿,抬起手想碰一下伤处,又怕弄得他痛。
余耿耿的腰的轮廓很漂亮,又细又窄。
肤色白皙,淤青就更加明显。
余耿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不在意地说:“不碍事,已经差不多了。”
余淮之尽量平和地道:“不用你去买早饭,你就在房间里休息,我下去给你买。”
余耿耿不肯答应。
余淮之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帮人买早饭的活,再加上他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还说不定迷路了还得让自己出去找他。
两人僵持数分钟的结果就是一起出去吃早饭。
余淮之穿上了昨天的大衣,余耿耿把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看起来倒是挺合适的。
在这座灰扑扑的古城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余耿耿自己穿着一件厚实棉袄,心里很可惜。
若不是余淮之的身材比他大一号,穿不进他的衣服,他将有幸看到余大公子跟他一起土里土气的样子。
*
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房间,正巧碰到小胖从旁边房间里出来。
小胖昨晚也没睡踏实,就在那里琢磨,他耿哥房间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可不单单是余耿耿的助理,还背负着一项重要的使命。
黄哥这次没有跟过来,他特地嘱咐过自己,如果出现什么事,无论大小,都要赶紧给他报告。
小胖很迷茫,现在房里多了一个人,这事到底算大还是算小呢?
正想着,他就看到了正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气势好足,不好搞啊。
余淮之从他身边经过时,只偏头看了他一眼,小胖就觉得腿有些软。
……大事,非常大,特大红色预警。
余耿耿没想到小胖这么早就起来了,他昨天应该睡得很晚才对。
他让小胖回去歇着,自己带人出去吃早饭就可以了。
小胖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好。
余耿耿也没有带余淮之走多远,穿过旁边的街,拐了两个路口,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两边有稀稀拉拉的几间小店。
不过这个时间点生意冷清,外面又天寒地冻的,大多数都没有开门,只有一家冒出腾腾的热烟。
店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