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狭小阴暗，少年身上迸发出刺骨的杀意，他牢牢锁定有栖川理奈，露出危险的眸光。

有栖川理奈不为所动，她纤长的睫毛轻眨，灰蓝色瞳孔在昏暗的环境里变为夜幕来临前的深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歪着头和飞坦对视。

飞坦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受到挑衅后的暴怒。

暴走的个性趋于平和，空气里扭曲的文字乖顺排好，她看见少年头顶飘出一段个人信息。

——飞坦，幻影旅团团员，爱好拷问和虐杀。

除此之外，性别年龄这些个人信息一概不知。

有栖川理奈讶异的挑眉，她搜集到的有效信息越少，说明对方的实力越高于她。

目前她的个性的攻击手段只有制造“bug”修改攻击目标的信息，让其数据混乱死亡这一种。

有栖川理奈的挑眉被飞坦理解为不屑的挑衅，他皱起眉指尖剧烈抽搐。

飞坦额前的青筋暴突，嗓音喑哑低沉：“你这个女人——！！”

哦豁，超级凶。

感谢阿纲哥，感谢垃圾云雀，感谢巴利安的全体员工——尤其是大嗓门斯夸罗，有栖川理奈现在一点都不虚。

她捂住一边耳朵，露出乖巧可爱的小虎牙：“哎呀你别乱说，我还是个未成年。”

肉眼可见的刺骨杀意像是刀子扎向有栖川理奈，飞坦艰难的撑坐起来，恶兽般的瞳孔紧缩。

有栖川理奈放下手，她绷住身体，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她发誓，她从没想到自己有把人气到爆炸的能力，但飞坦似乎……真的炸了。

他从床上跃起，藏蓝色的影子飞速冲过来，有栖川理奈的动态视力不错，她看见飞坦的身影微微颤抖。

不妙，好像有点玩脱了。

有栖川理奈抿唇，她的小腿紧绷直接冲出去。对付不知底细的敌人，她选择先发制人。

对方的目标简单明确——折断她纤细的脖颈。有栖川理奈脸上的笑意隐去，她侧身迅速的一脚踢出，直指对方小腹。

“呵。”飞坦冷笑，他握住有栖川的脚腕狠狠一折。

骨头碎裂，痛觉还未从神经导入进大脑前，有栖川理奈干脆飞踢起另一只腿，踹在飞坦肩上。

飞坦闷哼一声，虚弱的身体不稳的后退一步。

她趁机一拳打在飞坦胸口，整个人被反作用力推开跌坐在地。

“咳咳。”

“唔……”

两个人谁也没讨到好处。

飞坦捂着胸口无力的靠墙轻咳，嘴角溢出血渍。有栖川理奈捂住扭曲紫胀的脚腕，一脸煞白。

如果不是飞坦处于虚弱状态，她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两人对视，眼中闪着如出一辙的凶光。静的过分的地牢里只听见低沉的喘息和轻咳，气氛剑拔弩张。

“说到底，还是我赢了。”放下捂住脚腕的手，皮肤恢复原状看不出任何异样。有栖川理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飞坦。

“嗤，那个精明的老太婆也被你骗过去了么。”

“我从不骗人，只是夫人她没有问而已。”有栖川理奈解下发尾的蝴蝶结，将其散开成为一条印有折痕的蓝色缎带。

飞坦的气力全消，他冲破念力封锁的计划也泡汤。现在似乎是要死了，但他金色眼睛里毫无悲伤或害怕的感性情绪。

他冷漠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有栖川理奈。宝蓝色的缎带如同缠绕在剑柄的剑穗，带着冰凉的冷意。

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非常简单，在对方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后，又为杀人蒙上一层遮羞布。

有栖川理奈厌恶手上沾染血腥的粘腻触感，她选择用缎带勒断飞坦的脖子。

仿佛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缎带一圈圈缠绕，在白皙的指尖略略收紧。

缎带扣进手指的皮肤，灰蓝的眸子落在暗金的瞳孔中。

——人类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会善用自己的武器，而野兽只会追随自己的本能。

本能么。

有栖川理奈的手一顿，她松开缎带兴致缺缺的转身，身后散开的黑发扫出柔顺的弧度。

“什么啊，就是个见不得手上沾血的小姑娘、咳咳。”

宝蓝色的绸缎从飞坦的脖子上滑落，落在他无力垂在地面的手背上。他略显狼狈的靠在墙壁上，金色的眼里满是嘲讽。

有栖川理奈一直觉得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似乎只要稍有变化，她就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罪孽深重的人。

她微扬的眉尾下垂，嘴角弧度扯平像锐利的刀口。

“那也比你狼狈的样子好看的多。”

飞坦没再说话，他阖上眼恢复体力。

见飞坦闭上眼，有栖川理奈才又开始慢慢挪动脚步，刚才的云淡风轻全是表面现象，她咧嘴无声的呲牙。

艹，真疼！

有栖川理奈占据了地牢里唯一的床，她用力揪出被子里的棉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