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大可这件事, 其实说来也不复杂,只不过是结局过于惨烈了一点。
那年,陈大可喜欢上一个姑娘,下乡的新知青。
一双水灵的眸子, 乌黑的麻花辫, 笑起来后脸上的雀斑都会跟着跳跃。
挽着裤腿, 双脚插在泥地里的陈大可,拉起身上的白背心往脸上抹了一把, 回头。
一见钟情。
疼着,护着,宠着,身为一个农村汉子, 陈大可把自己能做到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出去。
包括藏在家里给弟弟治病的金锭。
陈小可身体不好,家里留下的几枚金锭, 以防万一而已。
后来,这个以防万一的东西差点整垮了全家。
私怀金锭被举报。
一个动乱的时代,人心都是沸腾的。
陈大可父母担了全部的责任,被关进了牛棚,雀斑姑娘拿着新鲜出炉的工农兵大学的通知书出了村子。
动乱结束,陈大可父母伤了身体, 没等赶上好时候就走了。
陈大可拖着生病的弟弟,离开了村子。
谁都不知道陈大可心里到底是恨还是不恨,那又该恨谁呢?
在蒋文斌的帮助下, 陈小可得到了治疗,陈大可安稳了下来。
猴子恨那个女人, 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村里人却觉的都是陈大可活该, 为了一个女人, 把家里搞成这样。
也有人说,这是时代的悲哀。
再一次遇见,隔着一道铁栅栏。
一个坐在牢里,一个站在牢外。
一个是局长,一个是毒贩。
四目相对,漠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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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把自己狼狈的一生都怪在了别人身上,可惜。
没有人是活该的善良。
你的悲惨仅是你自己的悲惨而已。
带着刀疤遍布的脸,学校里被养母闹了一场后,张巧被赶出了那个收养她的家庭。
还没停歇,就被何家豪娶进了门。
一个不举的男人,想娶一个正常的媳妇可不容易。
何家豪能娶到张巧,当初的那条项链可发挥了大作用。
项链被张巧养母拿走了,不论何家豪的母亲怎么不乐意,都拿不回来。
想到自己儿子的情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是,张巧进了何家的门。
两个扭曲的人,可想而知日子是怎样的歇斯底里。
互相殴打拉扯,谁都说谁家暴,警察来也没办法,人家就是死都不愿意离婚,互相折磨着都以对方更惨来取悦自己。
关于姜悠,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忘记,毕竟魔鬼的经历谁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蒋文斌太狠。
李二丫直接选择了自首,毕竟故意伤害,是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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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珊拿着属于姜悠的钱跑了,自以为聪明的人,最后还是被骗的体无完肤。
知道自己即将被卖到山沟里的那一刻,苏子珊嚎啕大哭的像个孩子。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惨呢。
从生下来就不被重视,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本以为迎来的是新生,但确是更加惨烈的未来。
但是,自己的悲惨和不幸从不是可以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好在,山里的那户人家还算憨厚,虽然会有点坏脾气,但从不会动手打女人。
苏子珊抱着怀里的孩子,站在田耕上,看着地里正奋力挥着锄头的人,笑了。
后来,那个拐卖妇女的组织被一网打进,警察找到苏子珊的时候,苏子珊正在厨房里捏着馒头。
瘸腿的汉子跟着警察进来,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说就扭过了头,一脚浅一脚深的走了出去。
苏子珊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抿嘴一笑,缓缓对警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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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丽被苏金宝的媳妇撵出家门的时候,还下着大雨。
葛小丽连哭带骂的嚎了很久,她那个重男轻女疼了一辈子的儿子,都没出来看过一眼。
也不知道此时葛小丽的心里是个什么模样。
养儿真的防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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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妮和刘翠花掐起来了,谁到没想到关月月能嫁给陈安,未婚先孕,一个太强势,一个太懦弱。
花大妮改不了贪小便宜的性格,刘翠花依然当陈安是个宝宝,整天骂关月月不要脸。
两个人整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掐的鼻青脸肿。
一家子过的鸡飞狗跳。
关月月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才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