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诺厄选择逃避这个事实。
“家里还躺着个大爷呢,在你这呆一天通讯来了不下二十次,查岗都没他这么勤的。”诺厄神情虽然带着嫌弃,语气倒听不出多少来。
定制的地板早换好了,可他们似乎谁也没想起要挪地儿,竟然在那个老房子里凑合着又住了三四年。
“怎么不一起过来?”薛鸣边换衣服边问,说完自己顿了顿,眼角余光扫了眼已经先他一步备菜的左越一眼,后者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诺厄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他就是一阵一阵的,不管他了。”
说话间又一个通讯进来,诺厄便走到一旁接去了,隐约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斗嘴声。
薛鸣和左越趁这个时间弄了两个简单的菜给诺厄带回去解馋,轮到自家吃时已经天黑了。
吃完饭陪两只幼崽玩了一会,便将他们赶回了房间,等薛鸣从浴室出来时两小只已经睡着了。
他替崽崽们关了灯,脚步很轻地回到卧室,左越罕见地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头,正支着下巴看着进门的薛鸣,眼尾上翘,目光透出几丝玩味。
“阿鸣,过来。”他招了招手,眼底波光流转,像盛着星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薛鸣顿了顿,还是依言走到床边:“怎么——”
话音未落腰上被揽过一只手,将他一带一拉,半边身子便落进了左越怀里,后者在他耳边说话,低低地带着调笑:“你有秘密了。”
耳边被雄虫的呼吸激起一片薄红,并隐隐有向下扩散的趋势,薛鸣单手撑着床单,姿势略有些别扭地靠在雄虫怀里,闻言身体微微僵了僵,嘴硬道:“什么秘密?”
左越低低一笑,薛鸣只感觉与他紧贴的胸膛也跟着震动,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雄虫说:“那就别怪我屈打成招了。”
于是薛鸣当晚被狠狠折腾了一顿,连许久未见的生理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悉数被左越轻轻吻去。
*
事实证明只要薛鸣咬死了牙关不松口的事谁都撬不出来,左越也不例外,幸而他并未真正放在心上,权当做夫夫生活的调剂了。
余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珍惜都不够,哪里舍得与他心生嫌隙。
时光悠然而过,帝国终于迎来了盛典,虫皇大婚,据说结婚对象还是一只叫白的雄虫,和虫皇那只走哪抱哪的宠物同名。
操持婚礼是内务大臣和皇家卫队的事,军部闲得发慌,手下兵士又被借调出去演练了,左越和薛鸣难得都有空闲,便带上幼崽去逛街,感受一下帝星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
虫皇婚礼全帝国公休三天,到处都是熙熙攘攘,多数是外星球来旅游观光的居民,奇形异状的不在少数,婚礼视频被投放在各大公共屏幕上,时不时便有人停下驻足围观。
“嗤,要是让纳约族首领知道他们不择手段想要进化成的完美形态被轻而易举达到了,恐怕会被气得活过来。造物主真是个擅长愚弄人的高手,你说对吗?”
“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死。”
宽大的屏幕下,一只身穿黑袍的雌虫在自言自语,他仿佛分裂出了两种人格,黑袍从头裹到脚,连脸都被遮住,只露出一只眼睛,时而冷漠时而凶狠,若在平常一定会有人注意到他,但现在大庆期间,比他奇怪的外星物种多了去了,便显得不那么打眼。
“呵呵呵……”
奇怪的雌虫轻笑一声:“仿生人怎么会死呢,只要芯片在,我就永远存在。”
“那你霸占我的身体做什么?害我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很开心吗?”雌虫陡然变了脸色,声音透着狠戾与不甘。
“因为……我想见一个人。”他又说,声音竟然带着怅惘与怀念:“我时常想如果我当初没有心软,是不是就能将他关在实验室永远陪着我——”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仿生人没有心,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张芯片而已。”雌虫尖酸又刻薄地说。
接着他脸色重新变得温和:“是啊,所以我才找上你了啊。”
雌虫脸色变了几变,身体再次被夺取控制权。
人流如川。
薛鸣和左越一人抱着一个,仗着身高优势拿到了搞活动的店家赠送的小气球,交给眼巴巴看着的幼崽。
“谢谢帕帕和父父。”两小只异口同声地道谢。
薛鸣提了提唇角,抱着怀里的宁宁穿过人群,他在游玩城预约了项目,距离开始还有十分钟。
安安手里捏着气球的绳,趴在左越肩膀上兴奋地东张西望,还不忘戳戳身边的宁宁,与他小声嘀咕。
“宁宁你看,那个人好酷。”小家伙猎奇心重,没见过的都觉得酷。
宁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黑袍人与薛鸣擦身而过,他疑惑地看了许久,突然拽了拽薛鸣的衣领。
“帕帕,那个人好奇怪,他是两个人。”
幼崽的话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