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存在。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扫过火辣辣的伤口,带着清甜的香味,赵潇言有点想躲,谢宁看出他的意图,正色道:“不要动!”
赵潇言半个身子都僵了,唯一鲜明的感觉就是滚烫沸腾的耳根。
该死,一个男的怎么还喷香水,娘了吧唧的!
赵潇言咬紧牙根,暗骂自己简直中邪了,可只要稍微抬下眼,就能看见那张漂亮秀气的脸。
有点像女孩子,可爱又可怜,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想让人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就算他们的身份是学生和老师。
上药上到最后,偏见赵潇言倔强抿着的嘴角,以及嘴旁的淤青,谢宁到底心软了。
“为什么打架?”涂抹着那片淤青,他问。
“关你屁...!”对上谢宁的眼睛,赵潇言哽住,别别扭扭地说:“...关你什么事。”
谢宁无奈:“我是你老师。”
“我又没把你当老师。”
嘿!话说不通了是不是。
既然这样,他也不想管了,反正这帮学生三天两头不打架就难受一样,看赵潇言脸上的伤,应该不是单方面霸凌同学导致的,谢宁知道他在学校的做派,被人欺负就更不可能了。
他不再问,赵潇言瞄了他一眼又一眼,摸不清谢宁生没生气,有些烦躁不安。
上好药,谢宁舒了口气,收好药盒,打算回去接着霸占自习课了。
“既然你不想补习,以后我也不勉强了。”他说:“回去上课吧。”
说完,谢宁转身就要先走,走到门口,刚握上门把手,身后突然覆上一片阴影。
砰的一声!
赵潇言单手拄上门板,低声道:“老师。”
谢宁以为自己胆子变大了,起码面对学生能泰然自若不露怯,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
后方的压力宛若实质,大一圈的影子完全将他笼罩,他竟然不敢回头。
他吞了吞口水,强装淡定:“什,什么事?”
医务室内一阵沉默,直到气压低到让人几近窒息,赵潇言才再次开口。
“明天开始,我会去补习的。”
谢宁讶然,下意识转头:“真的?”
“真的。”
“那好。”
这种被逼在角落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学生。
将人推开,谢宁打开了医务室的门:“那就明天开始吧。”
没管赵潇言的反应,谢宁匆匆离开,没有立刻回三班,而是跑到没人的角落,给段绫拨去了电话。
老天爷,太吓人了!他有点后悔来南高了!
说来挺巧,最近这段时间,段家在开拓海外市场,段绫不得不奔波忙碌于国外,中途即便回国,往往也只能停留一两天。
不能说是巧合,应该说是幸运。
有几天他过得身心俱疲,却也咬着牙没和段绫抱怨,每天气得在心里忿忿放狠话。
...再有一次!再有人来找他麻烦,他就要和段绫哭了!
但一次又一次,狠话一直没能实现。
身为老师,如果最后危及到了学生的人身安全,那就与一开始的目标背道而驰了。
今天同样,抱着手机犹豫了两分钟,谢宁还是没拨出去。
万一表现出一点异样,以段绫敏锐的洞察力,说不定立马飞回来,万一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最后,他只看了一会儿段绫的照片,算是充电安慰,然后便回了三班。
他走后,赵潇言踹了脚门板,一股郁气哽在胸口,他没有回去上自习,既然明天才开始,他今天翘课出去发泄总可以吧。
给黄毛等人发了信息,说来校门口集合,赵潇言便大摇大摆离开了学校。
“艹,啰嗦死了!”无视门卫的凝视,赵潇言狠声狠气地对空气狂怒:“还威胁我,以为自己是谁。”
憋着一肚子气,赵潇言从口袋里翻出根烟叼在嘴里,眼神有些涣散。
就算不愿意想,刚才的一幕幕还是会浮现在脑海。
结婚?谢宁那迟钝的反应明显恋爱都没谈过,结个屁婚,归根结底,还是他没毕业呗。
还有半年,抛开流氓这层身份,他也算个高富帅,他就不信追不到。
从小到大凭借一张脸,赵潇言压根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脑中也根本没有这一概念,甚至觉得谢宁只是碍于身份,在欲拒还迎罢了。
直到今天他才有了危机感,谢宁那冷淡的态度,好像来真的。
赵潇言没向四周看,临近放学的时间,南高门口根本没多少学生,偶尔停留的也只是对着他犯花痴罢了。
“喂,小鬼。”
听到这声叫,赵潇言根本没觉得是在叫自己,南高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几乎绝迹,所以他头都没抬。
“叫你呢。”两米的开外,段绫半张脸都藏在棒球帽下:“教师办公室在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