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夜 相骨(2 / 3)

大的空间非常广阔

不过,曹伯在我12岁要离开老家的时候失踪了

没有人发觉,只是觉得他好像很久没出现了,村子里的人总在需要他的时候去找他,当他们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在黑屋子外面喊了好久也没人回话,而平时曹伯总是很快就会出来应声

没人敢进那黑屋子,因为曹伯不准任何人进去,除了我

那屋子只有曹伯的师傅,曹伯和我进去过,据说曾经有个外地的贼进去偷东西,是东村的阿细半夜解手的时候瞧见过,那贼猫着腰翻了进去,但第二天既没听说曹伯说家里遭贼,而在门外也只有进去的脚印,没有出来的,于是大家都很忌讳那屋子

进去的,出不来如黑洞一般更有传言,说还有很多小动物进去也没见出来,所以他们需要找曹伯摸骨都是远远站在门外喊他出来

八成死了?

难说,好像干这事的都活不了多久

是啊,泄露天机呢,遭天谴的

他不是会摸呢,怎么不摸摸自己的骨头啊?

那不是自摸了么?胡多少的啊?

村民们说着说着忽然一起晒笑起来,接着一哄而散

我和父亲也在其中,我听着他们说话觉得异常刺耳,抬头看了看父亲,他也紧皱着眉头,盯着那黑色的屋子不说话

人群散去,我随着父亲回了家,回头的时候我仿佛看见那门似乎隐约开了条细缝

回到家我问及这事,父亲却不回答我,只说我还小,我记得前些天父亲和曹伯在家中还谈过话,两人似乎还争论了起来,只是我睡衣正浓,已然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在老家的最后一天,家里人忙着为我收拾行李,而我却总是心不在焉,奶奶看了出来,叫我出去走走,父亲有些不愿,却不敢违背奶奶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居然又来到了那黑屋子旁,我叫了几声,依旧没人回答

当我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看到了门外有一个袋子

湿漉漉的黑色袋子,昨天好像都没看到,那袋子被扔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一走过去就闻到有一阵子*的恶臭

我的鼻子很灵,从小就是

好奇的用脚拨弄了下,我发现里面有东西,软软的,像棉花团于是我找来一根断裂的树枝,将袋子拨开来

都是一块块的血肉,撕裂开来,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动物的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一根骨头

我感到一阵恶心,扔下树枝就想走,可是仍然很担心曹伯,我不相信村里人对他的妄加猜测

可是我又闻到了一阵气味,很熟悉的气味,那是曹伯的,很久一来,我一直都觉得曹伯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怪异味道,类似于豆腐ru和铜锈混在在一起,还夹杂着一股子药味

我没有回头,因为脑门上多了一双手

依旧是那种光滑的感觉,曹伯的手摸过很多东西,石头,木桌,栏杆,活人的骨头,死人的骨头——当初他开始学的时候,据说他的师傅就先让他摸骨骼标本,然后去知道,哪块是肩骨,,哪块是脊椎,哪块又是肋骨,可是神奇的是,无论摸过多么粗糙的东西,曹伯的手依旧洁白如绢,柔软似棉,宛若无骨,即便是村子里最好看最年轻的姑娘,也没有他这样一双好手

所以我很喜欢他抚摸着我的脑袋,温软而舒服

但今天却不,我觉得一阵寒冷,那手犹如爪子一样在头上慢慢划过,周围安静的很,那时候刚过完元宵,风吹过头皮,激起一阵疙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娃娃,怕什么?”他笑着问我,我没回答

“好娃,好骨啊,我摸过那么多人的骨头,没有一个如你这样的,三国里诸葛丞相言魏延脑后有反骨,他死必反,果不其然,所以说,摸骨是应该相信的,你说对么?”曹伯的手依旧在我的头皮和头发中间穿梭,像十条蚯蚓一般慢慢蠕动

“曹伯,我要走了”我低着头,手指头绞着衣服角说

“嗯,你爹告诉过我了”曹伯的声音很低沉,就像水桶砸进井里一样

“曹伯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么”我问他但良久不曾回答,最后他的手落在了我的锁骨上

“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东西么?”曹伯慧忽然说,我嗯了声,开始朗声背诵,只是风越来越大,我的声音又稚嫩,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忽明忽暗大风向冰水一样冲进我嘴巴里,生疼生疼

“你说下什么是九骨”他听了会,又问

“天庭骨丰隆饱满;枕骨充实显露;项骨平正而突兀;佐串骨像角一样斜斜而上,真人发际;太阳骨直线上升;眉骨骨桂显而不露,隐隐约约像犀角平伏在那里;鼻骨状如芦笋竹芽,挺拔而起;颧骨有力有势,又不陷不露;项骨平伏厚实,又约显约露”我一口气背下来

“很好,你随我来”他的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