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拉到自己身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衣衫不整的她身上。
尚带人体余温的外套罩住了她,小姑娘低下头,肩膀缩在一起,两只小手死命抓住外套,用力到指骨发白,她这紧紧抓住衣服的样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楼飞星这才看向一帮纨绔,他声音冷的结满冰碴:“先生请自重,我们这儿做的是正规生意。”
年轻男人昂着头嚣张道:“规矩我懂,但我可没强迫她,是她自愿的!”
虽说这家会所不做皮肉生意,但私底下有不愿意出卖身体的,自然也有愿意攀高枝的男男女女。
对你情我愿的事,会所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信你问他们。”年轻男人说着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一圈的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们吹起了口哨起哄,还有人拍起了桌子,纷纷道:
“没错没错,是她自愿的!”
“她可没反对过。”
“我亲眼看到她自己贴上来的!衣服扣子也是她自己解的!”
小姑娘抖成了筛糠,言语化作最尖锐的利器直直刺入她内心深处,扎了个千疮百孔。
她揪住楼飞星的衣角,嘴唇快速蠕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字,只是艰难痛苦地摇头。
油光满面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指指她,“不信你再问她,喂,你是自愿的对吧。”
小姑娘脸色煞白,她将头埋的更深,无形中在自己身外竖起一面高墙,抵御外界的攻击与伤害。
“你看,她美着呢,乐意着呢。”狐朋狗友们笑声猥琐,“嘿嘿,这女人骚的很,你这么急着替她出头,你俩是不是有一腿?小心她在你头顶放羊哈哈哈……”
楼飞星听的火冒三丈,这帮人真是睁眼说瞎话,自愿?当他瞎吗!被自愿还差不多。
他压下心中勃发的怒火,先是转过身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安抚她道:“别怕,不想说就不说。”
再转过来时他彻底冷下了脸,不过楼飞星的长相本就属于可爱那类型的,格外显得既年龄小还无害,即使冷下脸也不会让人害怕。
所以在场的没一个怕他的,还大声笑道:“看啊,他还生气了,好怕怕啊。”
油光满面的男人贱兮兮凑到楼飞星面前,嬉皮笑脸道:“怎么?生气了?想揍我啊?来啊,我看你敢把我怎样!”
他拍拍自己脑门,“有胆就冲这儿来,怂货。”
其他人也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楼飞星,一个小小的侍应生而已,想来也不敢做些什么。
楼飞星忽地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时就更可爱了,两颊上会各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配上一头软软卷卷的头发,还有白皙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他就这么笑着提起一瓶酒,笑着在手心里掂量了下酒瓶重量,笑着——手、起、瓶、落!
砰——
酒瓶炸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棕色酒液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青年后知后觉痛嚎一声,捂住血流如注的额头。
在场众人呆若木鸡,他……他还真敢!
楼飞星笑意不减,他提着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笑眯眯道:“你看看你,怎么这么骚啊,自己把头凑过来让我揍,没事吧?”
他耸耸肩,“你们都看到了,他自愿的。”
自不自愿的,已经没人顾得上再纠缠这事。
众人呼啦一下,着急忙慌的涌到头上被开了个口子的男人身前,七嘴八舌的问他有没有事。
经理也在这时候赶到,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小姑娘被各种各样的目光环绕,那些凶狠的意味不明的眼神都让她想哭,腿软的跟面条似的。
她大脑一片混乱,身上裹着楼飞星的外套一个劲往后缩,只想独自躲在自己的安全港里,将事情都交给外面的人解决。
闭目闭耳,不看不听,躲起来就不会受到伤害。
于是她嘴紧的像蚌壳,问什么都一声不吭,只留给众人一个黑黑的发顶。
楼飞星顾及她的心理状态,怕给她造成二次伤害,便瞒下了她被性骚扰一事没说,只说是自己和这帮二代起了冲突。
最后为了平息此事,以楼飞星被开除做结束。
郁四挂电话前叮嘱楼飞星:“你这两天吃好喝好,别太担心。最迟后天,我肯定给你找到个更好的工作。”
楼飞星:“成,谢了。”
挂了电话以后,楼飞星松快了不少,少了些迫在眉睫的焦灼。
他又坐了会儿,等看时间差不多就挨个上门看房。他做事利落,看了一圈后就定下了性价比最高的一家,当天就签合同交押金。
搞定租房一事后,楼飞星返回他先前的员工宿舍收拾行李。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
楼飞星在这狭小的宿舍内住了两年,东西却少的可怜,这地方对他来说不像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