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我的剑。”
这是显而易见的拒绝,作为对他之前那句话的回应。
裴渡心口一揪。
他下意识感到慌乱,沉声应她:“谢小姐,我——”
“我不需要你为我披荆斩棘,出生入死,我只想竭尽所能地对你好,让你觉得开心。”
谢镜辞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贴着他的耳朵:“因为喜欢你,只要你能开心,一切就都足够了。”
她不是裴风南。
身为裴家家主,裴风南之所以收养裴渡,全因看中他的利用价值,想为家族锻造一把人形兵器。
她怎么舍得把裴渡当作一把剑。
对于谢镜辞而言,他不是裴家长子的替身,亦非用来出生入死的护身符,在少年天才的光环之下,他首先是裴渡。
裴渡怔怔看着她。
他面上红潮未退,一双漆黑的瞳仁格外亮,被灵气一映,淌开水一样的流波。
他从未想过,原来极致欣喜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眼眶发涩。
何其幸运,他遇见的、为之奔赴的那个人,恰好是她。
谢小姐给予的蜜糖太甜,沉甸甸落在他心口上,温暖的甜浆四溢涌动,将整颗心脏全然包裹,无法呼吸。
始终僵在身侧的手无声向上,将她缓缓抱住。
在安静淌动的微光里,裴渡逐渐用力。
沉重的棺木隔绝了外界的光亮与气息,整个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
他似乎想到什么,迟疑半晌,眼底浮起再明显不过的羞赧,声音更低:“谢小姐,那个……可以再来一次吗?”
谢镜辞一怔。
她很快反应过来裴渡话里的意思,强忍了笑意,佯装好奇地问他:“那个?那个是什么?”
他的脸果然更红,竭力张了嘴,却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裴渡的声音才低低传来:“……亲。”
“嗯?你说什么?没听清。”
谢镜辞看见裴渡上移的喉结。
旋即在下一瞬,唇上就传来猝不及防的绵软触感。
裴渡动作极快,蜻蜓点水般啄在她唇瓣,似是尝到甜头,又轻轻一压,眼底荡出层层的笑。
他小心翼翼开口,把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喜欢你。”
这是他藏了十年的秘密,时至此刻,终于能亲口告诉她。
少年声线清越,渐生笑意:“好开心。”
即便得不到回应,能看着她一天天变得更好,朝着光芒万丈的方向前行,仅仅是喜欢她这件事,就能让他感到雀跃欢欣。
谢小姐说得不错,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她能开心,他便也喜不自禁。
这个反扑来得突然,谢镜辞全然无法反抗,双唇相触的刹那,心口像被抓了一下。
裴渡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像果冻或糖浆,一点点靠拢,又笨拙地偏移,静静贴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
谢镜辞往后退开些许,留出说话的空间,强忍笑意:“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贴着呀?”
裴渡愣住。
他面上更红,虽然涌起了类似于局促的神色,却还是极为正经地向她解释:“谢小姐,其他人都是像这样贴着很久……我儿时无意中见过几次。”
听他语气,倒像是谢镜辞对此事一窍不通,要被耐着性子悉心教导。
她乐不可支,嗯嗯点头:“我从来不知道应该这样做。你好会,懂得真多,接吻艺术大师!”
裴渡被夸得浑身不自在,一张脸越来越烫,继续低声道:“听说像这样做,能让人觉得愉悦舒适。谢小姐倘若觉得不习惯,我可以慢慢……慢慢教你。”
他凡事都想给她最好,在这种方面,自然也不能比其他任何人差。
谢小姐没有经验,必然什么都不懂,他作为主导的那一方,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让她觉得难受。
谢镜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人真的好呆。
他能教她什么,教她玩嘴唇贴贴乐吗。
她虽然也没有经验,但好歹在小世界里接受过无数小说电影的熏陶,看来在什么时候,有必要亲自教一教他。
她的笑意止不住,带了调侃意味地开口:“那方才呢?你觉得舒服吗?”
他们的唇径直贴合,没有任何技巧,顶多带来一瞬酥麻。
谢镜辞那会儿晕晕乎乎,只觉得心脏狂跳,来不及思考其它,等反应过来,裴渡已经和她干巴巴贴了好一阵子。要说什么“舒适”,恐怕早就在她失神的间隙偷偷溜走了。
她问得饶有兴致,近在咫尺的少年长睫忽闪,怔愣片刻,终于轻轻点头。
“真的?”
谢镜辞没想到真能得到答复,得寸进尺,好奇盯着他漆黑的眼瞳:“是什么样的感觉?”
裴渡没有立即回答。
手心下的心脏跳得更快,隔着薄薄一层衣物,她能感受到身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