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1 / 3)

闻哥儿走出礼部贡院的大门, 他在里面前两日就答好了所有考题,之后便在隔间里按部就班地休息,所以虽然年纪小, 后面几天贡院的环境又差,但他形容不算狼狈,在众多学子中保持着还算不错的体面。

“越闻。”

前面有人停在他面前叫道,闻哥儿抬眸一看,却见是个戴着帷帽的人。

宁简矮下身子看着他,虽然尽力克制着,但他的眼圈还是红了。

他知道宁府正被人盯着, 所以他来时很小心,没有乘马车也没有带小厮, 孤身一人,此处人多眼杂, 不便多言, 宁简拉住闻哥儿地手腕想要将他带到别处——

“你谁啊?干什么?站住!”跟闻哥儿同来赶考的几位师兄拦在他面前, “你什么人?抓我师弟做什么?放手!”

“师兄。”闻哥儿叫停他的叫嚷, 盯着这人手里的印章,眼神定了几息,道:“我认识他, 他是我......爹爹最好的朋友, 师兄, 我难得见到他一回, 我可否能带他回府聊上两句?”

“是吗?”师兄怀疑地打量几眼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人,“既然是师弟你认识的, 自然可以带回府, 走吧, 老师还在府中等着呢,我们快些回去。”

闻哥儿点点头:“好。”

反手拉起宁简的手跟在几位师兄后面往孟家的马车走,一边道:“老师说过,孟家不便与宁家有联系,所以要委屈宁伯伯继续戴着帷帽,和我几个师兄同乘一辆马车了。”

宁简没有言语,垂眸看着他的头顶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许多日子不见,他差点儿忘了这孩子自小聪明,可又多了许多稳重,这其中经历的打磨是他为之痛心的。

孟家派来接人的马车一共三辆,闻哥和宁简坐上了最后一辆,同乘的还有两个赶考师兄,等到了孟府,众人下了马车,惟修正在门口等着,背过手板正严肃,咳一声正想问问他们答得如何,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孟师娘打断了:

“这时候还问什么啊?快进来快进来,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快去洗洗,洗完吃饭睡觉,别搭理你们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师,就他闲得慌。”

惟修欲言又止,但被孟师娘瞪一眼立刻收敛歇了心思。

这话都不让说了,真是......不敢生气!

看见闻哥儿从马车上下来,刚想走过去就见后面紧接着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人,一顿,疑道:“闻哥儿,这是?”

宁简拱手恭敬行了一礼:“宁府长子宁简,在此见过惟老,多谢老先生对我这侄儿的收留教养之恩。”

惟修眯眼打量他没有说话,过了几息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闻哥儿在京城中未露过面,是被藏起来的,宁国公都未见过闻哥儿,甚至他带的这些学生的籍贯都改到了他的老家余州,外人想要查他与沈府的关系,大抵只能查到他搭的沈家的顺风车来的京城,多的得不到什么,就连他的隐居地是西南的鹤望山也只有他家人清楚,按理说,怎么也不应该查到他这里。

宁简:“是葛将军让我来看一看,有些事我想亲自弄清楚,麻烦老先生了。”

惟修仔细看着他,心中犹豫,二皇子一事他听葛武成说过了,虽说他当时说的话不无道理,后面皇帝做的事也证明他是对的,但此人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却是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他们正面相向。

闻哥儿拉拉惟修的袖子:“老师,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是法子,进去吧。”

惟修叹一口气,背过手踏上台阶先进了院子,喊道:“葛武成,你招来的人,出来待客。”

葛武成正在茶室磕瓜子,没听见,瞅了一眼棋盘再看一眼举棋不定的言起沾沾自喜,暗道这小子才上了几回战场,还想赢他?

正得意间,房门打开,宁简进来摘掉了头上的帷帽,拧眉:“你们没死?”

葛武成/言起:“......”

闻哥儿简单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去掉身上难闻的气味,虽然刚考完有些累,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坐到宁简对面,他带来了那枚印章,爹爹临死前唯一交给他的东西。

宁简注意到了,心绪一瞬间涌上来逼红了他的眼,盯着那枚印章声音克制不住地抖:“......我能看一眼吗?”

闻哥儿理解他的心情,将手中的印章递了过去:“爹爹临死前说过让我投靠宁府,但来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凶险无数,护送的奴仆死的死,走的走,只留我一个,幸好途中碰到了小叔,他一直照顾我,并把我送来了京城,只是这里局势同样不容乐观,我大仇未报,不敢擅自去宁府叨扰,还请宁伯伯不要介意。”

宁简紧紧盯着两枚印章,听他亲口承认,心底那丝小心藏着的侥幸彻底没了,眼前就如镀上层灰一般,心死但又反弹起一抹浓烈的深红,裹挟着深重的恨意。

“什么仇?”他沉声问道,“杀了越谨的......到底是谁?”

闻哥儿顿了几息,视线一偏,看向在棋案两边坐着的葛武成和言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