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长舌头、那样诡异呆滞的表情是活人能够拥有的吗?!
还有,为什么新婚题材的电影场景里会出现乱葬岗!
十三岁的新娘,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就没一个能好好长大的,而那些个胎儿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装在玻璃罐里!
据闻,当晚十二阿哥是哭着由人抱回的阿哥所,虎头虎脑的十三阿哥倒是能自己走,却也是苍白着小脸,闷着头,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对于年幼的两个弟弟表现出如此受惊而像是、也确实是被欺负的一面,从大阿哥到十阿哥都很平常处之,并且一致认为这是正常的成长过程。
兄弟几个谁不不是这样过来的呢?从大阿哥到十阿哥都表现得很淡定。
并且,比起小十二和小十三,他们更同情老四。
不巧又巧得很,四阿哥今年大婚,他还能以一个正常或欣喜或期待的心情迎来自己的新婚夜吗?
众阿哥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到四阿哥身上,四阿哥眼眸微敛,神色瞧着还算平静,只唇色略白,不过这点受惊程度在一众阿哥之中算不得严重。
所以只希望大婚之时,四哥不会见景‘生情’吧,这是比四阿哥小的阿哥们的想法。
至于大阿哥和太子、三阿哥几个,却是想得更多,大阿哥甚至眼神猥琐的往四阿哥身下瞄了瞄,笑得意味不明。
三阿哥则含蓄的笑着别开脸轻咳了一声,太子眼中也几不可见的漾起笑意。
对于这样私密的话题,三人默契的表达得很含混,但偏偏又被冷星瞧见了。
冷星咦了一声,立马兴致勃勃又故作无辜的挑事道:“你们是担心小四到时候硬……”
“二姐!淑女!文雅!含蓄!”三阿哥强忍着羞红,上前捂住了冷星的嘴。
但即便如此,冷星要说什么已经很明显了,懂得都懂,于是大阿哥、太子、三阿哥,连着一直少年老成的四阿哥都齐齐红了脸。
十阿哥童言无忌,“什么硬?硬什么?”
“咳,没什么。”大阿哥含混的摆了摆手。
十阿哥没意思的撇了撇嘴,都说二姐脾气怪,不好相处,可大哥他们还不如二姐爽快,至少二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把他们当小孩子看。
十阿哥将求知的眸子转向了冷星,冷星眨了眨眼,看向捂着自己嘴巴的三阿哥。
三阿哥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多大胆的事,连忙收回手,“二姐,我、”三阿哥下意识想认错告饶,但饶是三阿哥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然后整个人越来越慌。
其实三阿哥当局者迷,旁观人却很知晓为何,因为他没有做错,但是不知……
冷星随意的摆了摆手,慢悠悠的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这事便就此揭过了。
三阿哥心情陡然一松,而后茫然四望,还有些不敢相信。
七阿哥抿出一丝浅笑,二姐虽爱捉弄人,但心思通透,绝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众阿哥各有所思。
一场聚会刺激又刺激的结束了,反正但凡有二姐在的场合,总是要将这么惊心动魄几个来回的,众阿哥各自离去,独太子特意留住四阿哥问了一句,是不是近来有哪处得罪了二姐。
四阿哥认真想了片刻,摇头,“不曾,”而后又迟疑道:“或许是我有哪处疏忽了。”
太子很以为然的点头,“二姐好哄,这回也不过是玩笑居多,以后对二姐再尊敬有礼些。”
四阿哥点头应下。
万寿节过后,因着小阿哥去岛上读书是冷星主动提出,又有太子一力支持,所以尽管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已经隐隐觉出些不对,并不很想去,但还是被打包带到了岛上。
冷星离京之时,张廷玉一路将她送到了通州,他和她如今只每年十二月到三月末,这四个月同在京城,并且这四个月内,因为年底节庆等各种事情,见面相处的机会也并不多。
“后悔吗?”冷星抬头,风轻云淡的问他,她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婚事推到了两年后,这两年里也是这么个异地的情况,他绝了嗣,而她漫不经心,瞧起来随时可能弃了他。
张廷玉摇头,而后又点头。
冷星的眼神立马变得凶狠。
十二阿哥:“……”
瑟瑟发抖,这不是他们说的二姐!
十三阿哥:“……”
果然、不对劲,十三阿哥转头看向据说性子最是仁厚的五哥。
五阿哥远目,就、习惯就好。
张廷玉笑着解释道:“不后悔你我之间的婚约,但极后悔骗了你。”
“哼,”冷星轻哼一声别开头,她讨厌欺瞒和自以为是的牺牲。
明明矮了人家一个头,但冷星昂着头,也硬是摆出了睥睨的姿态,“好好在京里反省,等我回来。”
张廷玉倏地笑开,点头,他知道,他骗她这事,总算是过去了,以一年的提心吊胆,以及两年的分离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