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再去反应，也很安静，只饭桌上用菜罩子罩着没动过的饭菜，看温度是陆越给屈少司做的午饭。

屈少司并不饿，他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然后回房间洗漱。

等洗漱穿戴完毕，他给陆越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背景音声很大的风声，陆越笑着说：“现在才醒，桌上有饭菜，你放微波炉热一下先凑合吃。”

屈少司听着风声，很空旷的感觉，他想到昨晚梦中的百合，马上问陆越：“你在墓园？”

“嗯。”陆越回，“想她了，来看看她。”

屈少司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准备彻底打扫一遍，会很晚回来，你先吃晚饭。”

屈少司应了声挂了电话，然后抓过外套，大步往外走。

*

天色渐暗，墓园里一片寂静，山顶的晚风呼啸而过，吹得陆越的风衣唰唰作响，他认真擦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着和照片里的秦茵茵说：“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你在另一个世界，也要很好。今天的百合是纸折的，不会再枯萎了，你能看很久，喜欢吗？”

风把他的声音带得很远很远。

陆越打扫干净秦茵茵的墓，远处的路灯已然亮了起来，夜色也很好，竟然零星有几颗星星。

陆越嘴角扬起，和秦茵茵说：“妈我走了，下次再给你带百合。”

说完转身沿着青石板朝前走，安静的山顶，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陆越眼皮一动，四处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人影，他便没在意。

快到阶梯，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青年一身陆越同款风衣，额前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因为一路跑上山，他此时脸颊绯红，弯身撑着膝盖微微喘着气。

屈少司一眼看到陆越，惊喜之余又实在累得够呛，他喘着气说：“先歇会儿，我实在走不动了。”

陆越看着几步之遥的青年，忽然大步向前，不等屈少司开口，他抓紧他手转身直接把他背上背，路灯照着路，稳稳下着石梯：“无妨，我背你。”

屈少司开始觉得他好歹也是185的男人，背着他下山太累了，但他又实在走不动，想想算了。

陆越白天可是有力气压了他一天，现在背他下山还不是小儿科。

于是他心安理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陆越肩头问：“现在去哪儿？”

“回家。”

屈少司没回了，开始盯着石梯默数。

1、2、3、4、5……

“屈总。”突然陆越出声。

陆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他，屈少司反应了好几秒，才“啊”了一声。

陆越说：“我爱你。”

猝不及防，尽管两人早已做过无数亲密的事，但这是第一次，陆越正式和屈少司说，我爱你。

瞬间安静了，只有晚风和偶尔的脚步声。

快到山脚，青年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陆总。”

他也久违地这样称呼陆越。

“嗯。”

屈少司凑到陆越耳边，郑重着，掷地有声：“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