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他必须要尽快将脸上的怒面拿下。
殷长夏的手指微屈,极度贪恋着这种滋味。
与此同时,内心又不断挣扎起来。
殷长夏强硬的控制着自己,手指已经抬到了面颊上,覆盖到了怒面上。
宗昙冰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心头微沉。
上次是唐启泽捣乱,才没能引诱殷长夏继续,可那终究是外力影响。
而这一次,却是殷长夏自己。
宗昙:“殷长夏,别再克制了,只要你想,这个游戏都能毁掉……”
殷长夏大口呼吸之间,整个人已如干涸的鱼儿。
他咬住了舌尖,直至舌尖出血,疼痛蔓延时才有了一丝清醒:“放屁!我要主宰怒面和狂气,而不是让它们来主宰我!”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终于将脸上的怒面给拔了下来。
宗昙以为自己会恼羞成怒,可他看向殷长夏的目光,却越来越兴奋。
哈……!
越是难以挑战,越是无法达成,他越觉得殷长夏有意思。
每一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殷长夏带上面具是因为傲慢,拿下面具也是因为傲慢。
宗昙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殷长夏和那群容易沉溺下去的人是不同的,只此一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殷长夏快要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语气强硬的说:“宗昙,回到右手里。”
可短暂冲破囚笼的猛兽,怎么会在此刻听使唤?
宗昙没有动。
殷长夏眼睛里已经有红血丝:“你想怎么样?”
宗昙:“我想要一具身体。”
殷长夏:“……”
宗昙突然轻笑了一声:“你的就很好。”
他可太喜欢殷长夏了。
每一分,每一寸,从骨头到血肉,从神经到器官,从精神到肉/体。
这种满带恶意的笑容,令殷长夏抽动着嘴角:“我该谢谢你看上我的身体么?”
崩坏终于停止,外面的郑玄海和唐启泽终于能够进入广播室。随着恶鬼和阴气的减少,鬼魂的身体也重新隐匿,变得再也看不见了。
他们无法再看见宗昙,连个嫁衣的裙摆都不能。
殷长夏快要倒下的同时,被不顾一切进入广播室的唐启泽扶住。
唐启泽着急的说:“没事吧,别撑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殷长夏眼皮翻动,在听到这句话过后,便跌入了沉沉的黑暗当中。
“……嗯。”
唐启泽紧张的支撑着殷长夏的身体,都是男人也没顾忌这么多,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殷长夏的腰,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刚有实施,唐启泽便猛然感受到一股寒意,直勾勾的朝着他钻来。
屋子里的人全都打了个寒颤,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唐启泽吓得挪开了手,那股寒意才骤然消散。
唐启泽:“……”
一定又是白天那只神经病鬼。
总不可能是宗昙吧?
“哼。”
这一声轻哼,在阴气减少的广播室内,谁也无法听见。
这人忒无礼了。
宗昙并未乘人之危,他不是这样卑劣的性格。
想要一具身体嘛,自然光明正大。
殷长夏昏睡过去后,他反倒进入了右手,陷入了沉睡当中。
吃饱喝足之后,当然得好好消化。
唐启泽满脑子懵逼,怎么都猜不透那只神经病鬼在想什么。
夜色深沉,一切又归于风平浪静。随着众人走出广播室,那些粘稠的血液又不断往回渗,令方才的惊心动魄,宛如谢幕那般。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唐启泽缓缓舒展了一口气。
他还曾一度想着殷长夏到底会如何,现在好了,可算是停下来了。
压倒性的胜利!
唐启泽夺走了盛乾手中的日记,死死将日记本压回去,广播室内的血水才缓慢的往回渗。
唐启泽擦了擦额头冷汗:“我们今晚先……”
话音刚落,一道锁链猛然向他们伸来。
唐启泽由于要扶住殷长夏,根本没能拿住手里的日记本,便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锁链死命拉走。
不仅如此,盛乾手中的三个道具,以及号码牌,都被锁链给扒拉干净。
“谁!?”
唐启泽和郑玄海赶忙追了出去,走廊深处站着一个人影。
外面天空的乌云散开了,清冷的月光弥散开来,阴惨惨的银霜缓缓爬满地板。
光线逐渐开阔,几人终于能够看清夜色深处的那人的长相。
郑玄海格外震惊,几乎是颤抖的喊出了那人的名字:“兴凯……”
焦兴凯低着头,饱含书卷气的面庞上,带着几分脆弱。
“抱歉,寒鸦易主,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