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意离开,却也不肯轻易臣服,用自身力量在对殷长夏施压。
阳玉被刺激得煞气极重,所散发的红光将殷长夏的手都染上了一片血红。
太危险了!
哪怕殷长夏表现出半点软弱,都会被鬼物所围攻。
时瑶万般担心,突然想到了那边的宗昙。
她向来是不敢看宗昙的。
时瑶来自道门,没有人比她更能感知宗昙的可怕,但到现在这种地步,必须要有一个外部力量帮殷长夏。
时瑶克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咬紧牙关转动着头,向着那边望了过去。
可仅仅只是一眼,便让时瑶再度转了回来。
不行……太可怕了。
她的眼睛都渗出生理泪水,然而想到殷长夏,她不愿做个懦夫。
时瑶再度尝试,强忍着可怕朝前走去:“你、你不帮……”
宗昙靠在墙上,身上纠葛着大片阴影,将他的眼神也映得晦暗。
如此冷淡,又如此高傲。
他只是注视着殷长夏,任何帮忙的动作都没有。
“他能做到。”
斩钉截铁,毫无怀疑。
时瑶心生诧异,毕竟厉鬼大多不信任任何人,这是源自于他们的本能,绝不可能轻易改变。
然而他却能如同认可自己,去认可殷长夏……
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宗昙扫视了过来,竟以对抗的姿势,同时瑶和陈可天站到了相反的方向:“所以,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
心脏犹如遭到重锤。
时瑶很快就明白了这种感情的来源——
他犹如在培养着自己的对手一样,小心翼翼的打磨着这颗原石。
骄傲于他的所有表现。
可培养他之后呢?
时瑶的面颊一点点变白。
一定是掠夺。
正因为是厉鬼。
才会掠夺对方至最后一片土地。
他们会真的纠葛到不死不休。
时瑶只得缓步退后,不再向宗昙提出刚才的请求。她看得太过清楚,宗昙安静之下的疯狂,索取过深的羁绊。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厉鬼,不应该对任何人产生过深的纠葛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每一秒都显得那样骄傲。那颗被烧得一半的树,终于轰然倒塌在地,无法支撑起自身重量。
说到底还是上方枝叶太过茂密,而底部又被烧得中空导致的。
坠落的轰声,压在他们的神经上。
殷长夏仍在和众鬼对视。
傲慢不能主导他的一切,脱笼的野兽总是危险。他必须用理智,去管束着那份感情。
纵然这很难。
殷长夏的脊椎紧绷,就宛如沉入了深深的海水里,很难不沉溺于其中。
“想拖延时间?”
“我的耐心可没那么好。”
殷长夏拿出了巨树之心,里面散发出淡淡荧光,朝着鬼群冲了过去。荧光所到之处,竟然在击退那些七月半所带来的浊气。
那把曾经被徐默所使用过的匕首,再度回到了殷长夏的手里。
裴铮还真是给了他一样好东西,要不然武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了。
殷长夏减轻了阳玉的控制,除却不让他们离开之外,能够肆意在附近行动。
他是刻意这么做的。
既然对峙不行,就立马换别的招。
鬼物早就等待这一刻,拼命向着殷长夏冲击而去——
殷长夏一刀刺了进去。
他要杀鸡儆猴。
惧鬼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是这群鬼当中,最不愿意选择臣服的。
殷长夏没有使用面具,而是用鬼骨掐住了惧鬼,他虚化的身体形成一条条的长鞭,所到之处,直接将整个佛像碎裂的石头给击穿。
可想而知,这东西穿透力有多强。
万一落到人的身体上,五脏六腑都要被戳烂。
时瑶捡起某样东西,朝着殷长夏的方向拽了过去:“接着,夏哥!”
一个罗盘丢了过来。
殷长夏认得,这是徐默那个可以复制武器的道具。
殷长夏本想用其他办法解决,看到地上鲜血如红绸般向外流淌的徐默,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竟然还死死的盯着这边。
殷长夏:“……”
是想看到什么?
殷长夏眯起眼,没有再犹豫,而是动用了罗盘,手里的匕首顿时生出了无数把。
“好啊,如你所愿,我就用它。”
殷长夏左右手同拿,双手交叠着,用两把匕首切开了细鞭。
那东西如蛇般在地上扭曲着,还不肯彻底死去,殷长夏便松了手,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就这么刺了进去。
惧鬼身体所化的细鞭,终于被消灭干净。
殷长夏:“就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