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珍擦干了眼泪,不住地点头:“对对对,我去把汤盛出来,马上可以开饭了……”
……
对于白家人来说,团聚的时刻是如此温馨而又值得珍惜。
白志明从没有想过,只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而已,竟让他吃出了山珍海味一般的感觉。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白志光到了。
白志光说道:“明珠那边出了点问题,高烧不止,我实在走不开。”
这话音刚落,米米就瞄见了他手中提着的蛋糕:“大伯,这是给我的蛋糕吗?”
“是给你爸爸的,庆祝他出狱。” 白志光说着,与白志明的目光交汇。
兄弟俩都没有想过还有机会与彼此见面。
米米让妈妈帮忙切了蛋糕,津津有味地吃着,吃成一只小花猫。
而白志明与白志光喝多了酒,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便端着酒杯去了阳台。
“志明,我想向你道歉。”白志光说。
“我知道你只是误会了,米米跟我说了,在知道真相之后,你也很内疚,一直积极地想办法,寻找证据,帮我上诉。”白志明说道。
白志光低下头。
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坦坦荡荡,从不屑在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会儿他的心底不是滋味。
他的心中是有秘密的,这个秘密,若是不说出来,他就过不了自己心头那一关。
白志光犹豫了许久,终于说道:“你还记得以前我学校门口那间舞蹈教室吗?”
“我知道,舒沁每天都会去那里上课。”白志明说。
“你竟然知道?”白志光一愣,震惊道,“所以,你也看见她了?”
白志明笑了:“当年,我经常偷偷看她。一次她跳得累了,偷偷跑出教室,坐在树荫底下哭,我给她买了一盒巧克力。我们一起在树荫下吃了巧克力,成为朋友。”
“之后,她的舞蹈教室搬了,没时间告诉我。直到很多年之后,我们在超市碰见,才重新开始联系。”白志明说道,“但是大哥,我是在结婚之后,才意识到你竟然也对舒沁——”
“但是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白志光的笑容变得苦涩,“你比我有勇气。”
他总是想,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迈出那一步,是不是情况会有所不同。
可现在,看着白志明提起过去时眼中的光芒,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白志明与舒沁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吸引着彼此的。
他缺的并不单单是时机。
而同时,他也恍然意识到,也许一切只是自己的执念而已。
因为得不到,就成了心头的白月光。
这一刻,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悄然落下。
……
其实詹伟建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有苏醒的迹象。
只是当时张警官一直怀疑詹蓉蓉并不无辜,所以就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张警官在詹伟建的病房里装了录音和监控设备,就是为了让前来探望的詹蓉蓉路出马脚。
等了许多天,才终于等到她现身。
“张警官,医生给詹伟建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情况良好。又因为他并没有昏迷太长时间,所以现在正常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好,准备一下,做询问笔录。”张警官说道。
詹伟建刚醒来没几天,身体还是虚弱的。
其实昏迷的时候,他并不是毫无知觉。
有时候妻子会来探望他,给他念念报纸,说一说最近家中发生的事情。
而有时候,詹蓉蓉也会来。
平时女儿说了些什么,他都记不清,可最后一次,女儿说的那些话,却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剜着他的心。
“我没想到,我这个人正直了一辈子,竟然会教育出一个这样的女儿。”詹伟建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先别激动。”张警官看了他一眼,连忙出声:“缓一缓,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们吧。”
詹伟建点了点头。
他依稀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
那一天,詹蓉蓉给他打电话,说白国泰想死,准备自己开车,装出意外发生的样子骗取保险金,让他一定要去劝一劝。
她提醒詹伟建,一定要开车,把控着方向盘,这样一来,就算白国泰想死,也不可能真会出车祸。
詹伟建是白国泰最好的朋友,他担心这个老战友,立马照詹蓉蓉说的话做了。
两个人坐在那辆车上,展开了一番推心置腹的对话。
白国泰说已经与詹蓉蓉打听好,只要他一死,她就一定会帮忙申请,用尽办法也要拿到意外险的赔偿金。
他年纪大了,还生了重病,活着也没用……
詹伟建越听越觉得奇怪,詹蓉蓉分明是让他来安慰劝说的,怎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