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令人难以忽视的神情,带着几分神经质,让人只一眼,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太善于伪装了,竟瞒过了全家人。
“那你的前妻,她是怎么死的?”林玥又问。
汪俊儒坐下来。
他冷漠而又平静地说道:“邻居家的胖太太是个热心肠的人,但她儿子才二十岁。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而已,她和人家有什么共同语言?为什么每一次,别人拿着做好的糕点送过来,她都要礼尚往来?”
林玥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出于礼貌吗?”
汪俊儒淡淡地勾了勾唇:“后来,我觉得那小别墅不能住了。总让她和那年轻男孩勾勾搭搭还得了?我找了很多房子,最后找到一所公寓。那里很高,邻里之间隔得远……可没想到,她还是认识了不少邻居!”
“我当着迟迟的面,把她推下楼,眼看着她后脑勺着地,血流如注,直到我赶下楼,双眼都还没办法闭上。我吓坏了,紧紧抱着她,心疼不已,连邻居和赶来的警方都为我的深情而动容。”
林玥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我和白晋诚离婚,也是你干的。”她说。
“回国之后,妈让我和迟迟搬回来住。在房间里,我找到一个尘封的纸箱,纸箱里有我们以前谈恋爱时给彼此写的情书、看电影留下的票根等等。回想起当年的美好,我越来越想念你,想要把你追回来。”
如果是以前,听见汪俊儒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感到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害怕。
“原来是这样。”林玥尽量让自己镇定,露出一个微笑,“我们的烛光晚餐还没吃完,先出去吃,好吗?”
汪俊儒点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你等一等。”
林玥定定地望着他往外走的背影,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汪俊儒能杀了他前妻,就有可能杀死她,她必须要自救。
她手忙脚乱,想要找手机,可手机却不在身边。
这时,林玥想起汪俊儒的书房里有备用手机,她依稀记得,即便手机里没有放电话卡,但打报警电话是能通的。
林玥立马打开抽屉。
她找了一个又一个抽屉,仔仔细细地翻了无数次,却始终没能找到手机,然而,就在她沮丧绝望之时,手却触到了一个信封。
信封很鼓,没有封口,照片滑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起照片,定睛一看。
那居然是过去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时的照片。
有她和前夫带着孩子们去公园、超市的照片,也有他们夫妻俩一起在厨房,她帮忙打下手,看着前夫准备晚餐的照片……而很显然,厨房的照片,拍摄角度是对面的大楼。
汪俊儒居然找人在对面大楼租了房子,特地拍下她在家中的样子。
他还拍下了什么?
林玥连想都不敢想,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中的相片洒落一地。
伴随着相片洒落在地上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汪俊儒的脚步声。
他走进来,一只手端着一个杯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盒药片。
“都看见了?”汪俊儒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相片,走过来。
“当时我们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全都是你干的。”林玥说。
当时她和白晋诚原本是恩爱的,但因为一再的争吵,让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僵,最后她任性地提出离婚,他同意了。
离婚后一段时间,她也曾后悔,可直到在白墨墨的学校门口与汪俊儒重逢那天,她重新尝试到了心动的滋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在,她发现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的骗局!
“墨墨在学校门口遇到危险,是你设计的?”林玥恍然大悟,“白晋诚出车祸,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汪俊儒不置可否,只走过来,一把捏住她的脸,往里面塞药片。
“这是什么?我不吃——我不吃!”林玥拼命挣扎着,可她压根没办法挣脱,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嘴巴里已经塞了满满的药片。
她哭着踹他,用力地推开他,但他已然将半杯水灌进她的喉咙里。
“咳咳咳——”
林玥呛得整张脸通红,可下一秒,他又开始将剩下的十几片药片往她的口中塞。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熟练。
林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宰割。
汪俊儒看着她:“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的脖子僵硬着,抽了抽,眼睛突然一瞪,通红通红的,“老婆,我很爱你的。”
林玥的双腿都已经发软。
她紧紧地看着他,痛楚交织着无助,浑身开始变得无力。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奶奶,你是不是累了?”迟迟的声音软糯奶萌。
“我们家的小祖宗说在江滨的房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