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眸看向米兰达夫人:
“母亲,你不该把他们带回来。”
米兰达夫人坐下,丝滑的披肩因动作从她肩头滑落,雪白的脖颈处布满骇人的青紫,隐约还能看见红色鞭痕。
金发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有没遮住的暧昧印记和抓痕。
不难想象,两人刚才在楼上做了些什么。
米兰达夫人招手让站在一旁的男人过来,话却是对着闻晏说的:
“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儿子,他们都很乖巧。”
米兰达看向金发男子:“是吧,安格斯。”
金发男子走到米兰达腿边,像小狗似的蹲下依偎在她身边,温顺点点头,眼神迷恋:
“是的,我尊贵优雅的夫人,我愿为您献出一切。”
米兰达夫人勾起唇角轻轻笑了,随后看向闻晏:
“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我。”
尽管她记不住他的名字,也根本记不清安格斯是哪天在她床上的小情人。
听了米兰达夫人的话,闻晏眼里的反感一闪而逝,他收回目光,不予置评。
闻晏和米兰达用晚餐,‘安格斯’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用脸迷恋地轻轻蹭着米兰达的腿,为她按|摩。
佣人对此已习以为常,安静替两人布菜。
“对了,你父亲后天设宴,你记得把后天空出来。”
吃到一半,米兰达夫人想起今天叫闻晏回家的主要目的。
外人以为贵为公主的米兰达和丈夫闻森将军琴瑟和鸣,结婚多年恩恩爱爱,我仍感情甚笃,羡慕得不行,每当两人出席活动,都要夸一句神仙眷侣。
只有少数人知道,米兰达和闻森多年前就感情破裂分居,貌合神离,恩爱情深全是做戏。
感情破裂后,米兰达夫人和皇室其他人一样,贪欢享乐,身边年轻俊美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夫妻关系破裂要分开,闻晏其实能理解。
让他反感的是,父亲母亲的夫妻路明明已经走到尽头,却不干干脆脆离婚各自安好,各自养着无数小情人不说,偶尔在外还要扮演非身边人不可的恩爱夫妻。
表面夫妻,虚伪至极。
最可悲的是,在皇室之中,米兰达和闻森这种情况才是常态。
皇室腐|败,皇室之人大多是血脉的拥趸,精致利己主义者,自觉高贵,看平民如蝼蚁,自私又虚伪。
无药可救。
闻晏无意干涉父母辈私生活,也不愿听从父母安排从政,义无反顾选择了提刀握抢上战场。
瞬息万变的战场无人庇护,多年下来闻晏战功赫赫,如今成了帝国最年轻的上将。
而他的父母,玩儿得比以前更花了。
皇室从根开始腐烂,皇权这些年愈发依靠神权,用虚无缥缈的神控制民众思想,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闻晏虽出身权贵,仍嗤之以鼻。
手上动作不停,闻晏平静开口:
“后天没空,要去第一学院。”
“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米兰达夫人抚摸着‘安格斯’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到时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席,更何况还是你父亲的主场,我的孩子,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闻晏:“到时我会跟父亲说明情况。”
米兰达夫人不以为意笑笑:
“你如今已经二十四五了吧?我与你父亲纵容你多年,如今你也不小了,可以找个温柔知意的结婚了,后天你去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我二十六岁。”闻晏开口打断米兰达的话,定定地看她:
“母亲,你如今是想干涉我的婚姻吗?”
米兰达夫人看闻晏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童:
“我是你的母亲。”
“按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如今皇室关系错综复杂,我希望你多为我与你父亲考虑一下。”
言下之意,要闻晏娶一位于家里有利的。
闻晏吃饱了,也没了听下去的耐心,讥诮一笑,看自己的母亲:
“娶了然后呢?像您和父亲一般?”
被儿子刺了一句,米兰达夫人也不生气,而是轻轻摇摇头,温柔又包容地看他:
“亲爱的闻晏上将,我想你现在情绪不适合谈话,不要忘了后天的宴会。”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闻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抿着唇站起身。
管家恭敬送他出门。
闻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等他洗完下楼,发现客厅中洛时夏坐地上,趴在茶几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洛时夏宽松的家居服领口很大,站在楼梯上的闻晏从下看,能看见对方露出来的半个肩头和突起的肩胛骨。
闻晏瞟了一眼,洛时夏正写他布置的训练报告。
洛时夏耳朵动了动,听见动静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