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岚沉下脸。
阮言秋才一打五, 消耗过大而且受了伤,简岚不欲再累他动手,自己对付两个人倒是可以, 只是……对方的人都在周围。闹出一点动静都会引一大波人来,那时想脱身就更难了。
阮言秋比了个手势:你从窗走, 我来应付。
简岚蹙眉看他:我需要一个伤员保护?你当我什么了。要走你先走。
阮言秋急了,横眉冷对的:关你什么事, 不想少胳膊少腿脸上划一道就快走。
简岚坦然看回去:既然你不走, 那就一起上吧。
外头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缓步靠近着,贴着蜡像区的边缘, 往架子后面绕过来。
这回想走也来不及了。
简岚撸起袖子, 就要站起来——
忽地, 哪里吹来一阵阴冷的风, 有布料摩擦的响动从蜡像区的角落里传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手电光立即转了过去。
那边角落里,有个身穿脏兮兮白袍的蜡像面对墙壁站着。
不知是哪股邪风刮着他的袍子, 在黑暗里轻微作响, 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
“……我怎么觉得, 刚才没有这么个蜡像?”
另一人愣了半晌:“……有是有,老子明明记得是躺着的。”
“卧槽, 你别吓我……”
两个面面相觑,脸色都像活见了鬼。
“去他妈的,这世界上哪有鬼。”一个人骂了句, 去枪另一个人的手电, 想要上前看个清楚, 光柱在墙上梁顶这么一晃的功夫, 墙角里的白袍蜡像居然凭空没了?
“……”
“!?”
这回两人谁也不敢说话了,不自觉的贴在一起,抖得筛糠似的——还真他妈活见鬼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又感到斜后方的过道里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轻轻一晃,无声无息滑进了暗处。
两个粗壮堪比黑熊的汉子登时吓崩了,一声惨叫跳着脚往后退,挤得蜡像群像被扔进了两个保龄球,连着叮叮咣咣地倒了一地,断手断脚到处都是。
一个人头更是打着滚儿停在脚下,那深黑如同骷髅的眼洞、森森泛光的尖牙教人不敢直视。
两人吓得把手电都扔了,光柱滚了几滚,隐约照见远处黑暗里有个影子在动。
定睛一看,白袍蜡像竟然平移去了十米开外的储藏间另一头,此时它双手下垂,非但姿势与方才不一样,而且还在缓慢动作着——它正面向着这边,抬起白色兜帽下的脸!
这简直是经典恐怖片的再现,两人还哪敢继续看下去?
“有……有鬼啊!”捂着脸一路连哭带叫、连滚带爬的从储藏间的门爬了出去。
听着声音去远,有人从储物架子后面站起,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棍状物。
白袍蜡像连忙挥手:“别打别打,是我……”
“你是谁?”简岚双手握着棍子,语意不善。
“我是……文帆啊。”
白袍“蜡像”扯下兜帽,小心翼翼往这边移了一步:“简哥阮哥,真是我,文帆。”
简岚停下动作,不可置信:“邵文帆?你怎么在这?”
“呃,我不放心,偷空来找阮哥的。看见有两波人过来,我也不敢确定是谁……”
简岚看了眼他那张抹了灰,泛着青白死色的脸:“装鬼挺有天赋?”
“我……其实没想吓人来着。”邵文帆知道把大家都吓到了,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白袍脱了,“我本来就是想躲一下的,对不起啊……”
简岚好笑地看着他:“你干嘛道歉,刚才多亏你解围,我们该谢你的。”
阮言秋也走上前:“是某人太凶,我家文帆害怕。”
简岚不爽:“你家文帆?谁太凶?”
阮言秋故意把他晾在一旁:“文帆,你从太阳神来?自己过来的?”
“嗯……思安那边,齐哥一个人就够了,石导也到了,大家都去唱K,有点吵。”
阮言秋目光动了动。
他知道邵文帆最喜欢唱K,如果一个正牌vocal都待不下去,KTV里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他猜得到。
阮言秋默了默,有些话还是问出口:“文帆,你没去枫叶旅社吧?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邵文帆脸色一变,顿时有点慌。
就连简岚也从他这副神情里看出了些苗头:“有人设计害言秋,你知道是谁,也大概了解他的计划,对不对?”
“不是,我……简哥……”邵文帆手足无措,憋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行了。”阮言秋按了按他的肩,“这里不能久留,先离开再说。”
三人从后窗翻出,不久又被对方的人堵了个正着,沿着巷子一路飞奔,后头有十几个追赶。
幸好丁橙及时开车赶来,顺利劫走了三人。
开车行驶在影视城外围,丁橙紧